年三十這天李書陽很早就起來準備年夜飯了,王夢然還在夢鄉的時候李書陽已經做好了早飯。
“當家的咋起那麼早。”
王夢然醒來的時候,李書陽正在院子裡打掃積雪。
“鍋裡有熱的饅頭還有兩個雞蛋,你吃一個留一個給梅子,對了開水在保溫壺裡,吃了早餐記得喝一杯麥乳精。”
李書陽笑道。
“知道了。”
王夢然點了點頭。
吃過了早飯王夢然就在李書陽旁邊幫起了忙。
在遙遠的城市中蘇曼也回到家有四五天了。
“小曼還不起,你們在生產隊也能睡到這個時候?”
蘇曼的母親推開女兒的房門後打趣道。
“剛開始的那幾個月天不亮就得起來,哪能睡到這個時候,不過自從認識了李書陽後倒是能多睡一段時間。”
蘇曼有些害羞的說道。
“在鄉下談物件了?”
蘇母頓時臉上有些不自然,不是不讓女兒談物件,而是沒有任何的心裡準備,其實這段時間夫妻倆一直在為了蘇曼能辦病退回來找了不少關係。
可想辦病退的人多了去了,一時半會也輪不到他們。
“媽你想哪去了,我是說認識李書陽後就在他們家搭夥過日子。”
蘇曼笑道。
“這還不是談物件是啥,都跟人搭夥過日子了,那小子咋樣對你好不好。”
蘇母頓時開啟奪命連環問。
“人家有媳婦的,我是說去他家搭夥,又不是去幹那個啥了,媽你就不能盼著我好?”
蘇曼控訴道。
“咋回事跟媽好好說說,為啥你在寫信回來的時候沒提過這事?”
蘇母關切道。
“我每次寫信旁邊都有人,有些事我也就沒寫,其實我去了生產隊後本來跟同行的一名知青相處得還行。
可有天晚上讓我無意間聽到了她在利用我後,我就想著去找李書陽一家搭夥。
李書陽是本隊的生產社員,現在還是軋鋼廠的三級鉗工師傅,他們一家對我都不錯,不然你女兒我怎麼可能那麼壯實。”
隨後蘇曼把生產隊的一些事慢慢的講了出來,蘇母聽的淚流滿面,蘇曼從小就在城裡長大,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才學會幹農活的。
隨後蘇曼講到李書陽教她們怎麼躲懶,把蘇母下巴都驚掉了,如今大環境不管在什麼崗位都是加油幹使勁幹。
沒想蘇曼認識的這人這樣有趣。
聽見蘇曼說李書陽家三天兩頭都能吃上野味,蘇母頓時傻了眼,就是城裡雙職工家庭都沒這麼富裕。
“我每個月給你寄過去的5塊錢呢,你都花在什麼地方了?”
蘇母關切道。
“除了一些生活必須品,多數都攢著的你看。”
蘇曼將藏在身上的錢拿了出來,去了李家村大半年的時間,蘇曼身上還有18塊的存款。
買車票的錢是家裡給她寄過去了,去來一趟也就十一二塊的車費。
十一二塊聽起來不多,其實在這個時代來說也就是很多了,臨時工一個月也就14塊錢的工資。
相當於實習生2500左右的工資了。
不過對於蘇家來說這點錢並不算多,蘇父蘇母都是管事一個月近百塊的工資收入。
“小曼你在忍兩年,媽到時候申請退休把工作讓給你。”
蘇母看著曬黑了不少的閨女心疼道。
“還是讓給姐姐吧,她比我早插隊兩三年,肯定比我更想回城,我在李家村過得還行,沒有姐姐她們那邊艱苦。”
蘇曼笑著拒絕了母親的好意,說道回城其實蘇曼很想回來,可想著從小照顧自己的姐姐心中還是希望姐姐先回到父母的身邊。
以前接到姐姐的來信,看著姐姐訴說著鄉下的不容易蘇曼都會心疼得掉眼淚。
李家村沒有姐姐描敘的那麼艱苦,但蘇曼知道比姐姐她們艱苦的地方都有。
比如紅旗公社的十一隊在山坳裡面,哪裡的耕地都是山地,一鋤頭下去基本都是石子。
就是大男人一天上工回家手上全是血泡,而且一年到頭分到的糧食還少得可憐,基本都是靠著公社接濟過日子。
那邊要想日子過得好就得提著命進山去打獵,經常看見血肉模糊的人被抬著往公社衛生室送來。
去那邊支援的知青過得跟野人沒多大的區別,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