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啊,我知道你辛苦,但是呢,咱們這個專案很重要,上面領導都關注著呢,可千萬不能出錯。你放心,等專案完成了,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再改改,離彙報時間可沒幾天了。”
放下電話,柳南嘉想要罵人,“呸,話說得好聽,餅誰不會畫啊。天天光嘴上說,有本事給我漲工資啊!唉,什麼時候才能攢夠房子錢去躺平啊!”
看了看錶,已經是晚上9點了,這用來彙報的ppt已經不記得改到第幾版了。
沒錯,柳南嘉是個社畜,在大城市卷生卷死,加班、996早已成了常態,每天的時間被工作擠滿,可到頭來也是為別人打工,拿著微薄的工資,掙的錢都進了老闆的口袋。
沒辦法,如今這個時代,各行各業都已經飽和了,誰不想要為自己掙錢,可創業哪是什麼容易的事。
她的父母早亡,全靠自己一路打拼,現在這麼辛苦,就是為了攢夠錢,找個山清水秀的小城市買個房子,過上靠存款躺平的生活。
今後去哪裡呢?雲南?好像有些太曬了……
胡思亂想了一通,柳南嘉嘆了口氣,繼續手上的工作。
夜深人靜,辦公室裡卻是燈火通明,柳南嘉突然感覺有些喘不上氣,心臟漸漸收緊,劇烈疼痛起來,窒息感也越來越強烈,眼前開始發黑。
最後的一個念頭:“我這是猝死了嗎?倒在辦公室,也不知道公司會賠多少錢,買房子應該夠了吧。唉,反正也到不了我手裡,也好……真是太累了……”
“姐姐,姐姐”
不知過了多久,柳南嘉覺得有人在喊她,“怎麼?我沒死,被救活過來了?當時辦公室裡還有別人在嗎?”
“姐姐,姐姐!”
這次聽得更清楚了些,這聲音帶著哭腔,好像是個小女孩的。
意識漸漸清醒了,“是誰在喊我?哪來的小孩子?在醫院?”
柳南嘉覺得頭好痛,用手一摸,是溼潤的感覺,把手舉到眼前,努力睜開眼睛,手上是一片血紅,頭上流血了。
“姐姐你醒了!”
身上突然有軟軟的觸感,定眼一看,是一個小女孩撲到了她身上,大大的眼睛上掛著淚珠,鼻子紅紅的,看來剛剛就是她在喊自己。
“這小孩兒是誰?不認識啊。”柳南嘉心想。
再觀察一下,小女孩三四歲的樣子,長得倒是很可愛,眼睛很大,因為剛剛哭過,臉上有幾道手抹過的汙跡,成了個小花貓。
頭髮是枯黃的,明顯是營養不良的樣子,面黃肌瘦,臉小得可憐,襯得眼睛更大了,甚至有些突兀,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衣服,還滿是補丁。
等等,這衣服的樣式,怎麼是古代的。
“我這是在哪?”
柳南嘉心裡一驚,艱難地撐起身子,往四周看去。
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泥土地上,旁邊是一小片菜地,周圍壘了一圈石頭,其中一塊上有血跡,看來頭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磕到了石頭上。
不遠處有幾間屋子,是農村的那種瓦房,瞧著有些破敗,這好像是一個農村人家的後院,還是很窮的那種。
再一看,離自己幾步遠處站了個婦人,估計有四十多歲,穿著同樣奇怪樣式的衣服,看著質量稍好一點,至少沒那麼多補丁。婦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心虛,見她醒了,明顯鬆了一口氣,又馬上變成惡狠狠的模樣:“哭什麼哭,哭喪呢!這不是醒了嗎!快點閉嘴!”
“大早上的,吵什麼呢!”
一道蒼老的男聲穿來,緊接著從房子旁邊走過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男人,年齡挺大的,應該六十多了,剛才那道聲音就是他發出的。
接著一個少年看見這裡的狀況,快步跑過來,緊張地看著柳南嘉頭上的傷,問道:“妹妹,怎麼了?你頭上流血了。”轉頭對那個老人說:“爺爺,二妹頭受傷了,流了好多血,讓我去請李郎中來包紮一下吧。”
那婦人見人都來了,瞞不住了,慌忙說:“爹,不關我的事啊,我就是讓思柔給菜地澆澆水,她也該乾點活了。這丫頭就衝過來,弄得我要欺負她們似的,然後她就自己摔了,跟我可沒關係。”
旁邊的小女孩見她惡人先告狀,哭著說:“爺爺,不是的。是大伯孃要打我,姐姐來護著,被大伯孃推開了,才摔到石頭上的。我有好好給菜地澆水,沒有偷懶,嗚嗚。”
少年聞言怒視著婦人,又急道:“爺爺,石頭磕到腦袋可不是小事,萬一摔壞腦子了怎麼辦,讓李郎中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