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長寧縣能不能成功地守住,就看新建的河堤能不能抗住這一下了。
河水衝來,“轟”地一聲撞到了大壩上,站在上面的人們似乎都感受到了震動。
萬幸的是,扛住了。
更多的河水流了過來,很快就淹沒了圈起來的這一塊區域,成了一片新的汪洋。
長寧縣保住了。
眾人還在激動中,柳南嘉意識到不對:“宋辰呢?宋辰還沒上來!”
秦縣令也反應了過來,臉上的喜色瞬間沒了,“快!弄一條船來!”
幾位官兵動作很快,立馬就跑去找船。
還有剛上來的那幾個,想立馬下水去找人,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朝夕相處,宋辰功夫好,能力又強,他們心裡早就把他當自己人了。
只是剛想下去,就被人攔住了,“這會兒水流還沒有平息,流速很快,下去太危險了,還是等船來。”
柳南嘉心急如焚,但也明白人家說的有道理,不能人沒救上來,再搭進去幾個。
但這種事,理解是理解,情緒是控制不住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柳言錫抱著她安慰著。
秦縣令也著急,對在場的官兵下命令:“你們分幾個人去報信,多弄幾艘船來,下去救人,下游也派幾個艘過去。”
這會兒是救援的黃金時間,如果是被水流沖走了,只要能撈上來就還有救。
時間刻不容緩。
然而就在這時,水面上出現了一點動靜。
“快看!”有人大吼。
下一刻,冒出了一個人頭,正是宋辰。
他大口地喘著氣,臉色都憋紅了,明顯一副力竭的樣子,估計再晚幾秒,可能就上不來了。
“宋辰!”
柳南嘉也瞧見了,抹抹眼中的淚水,發現是真的,立馬衝到了前面,大喊了一聲。
宋辰似乎是聽見了,費力地抬手揮了揮。
見到人還活著,柳南嘉就冷靜多了,環顧四周,找來了一根繩子,和柳言錫秦縣令一起,用力地把繩子扔過去。
其他人都被秦縣令派去或喊人或找船了,只能他們三個合力,把宋辰拉了上來。
終於安全了,緊繃的心絃這才放鬆了下來,四個人坐到堤壩上喘息著,緩了好久才回過神。
柳南嘉第一時間把宋辰上下檢查了一下,把他摸得臉都紅了,檢查完發現確實沒受什麼傷,只是力氣耗盡了,這才冷著臉捶了他一拳。
宋辰被捶得生疼,也知道柳南嘉這次是真生氣了,不敢有絲毫反抗,好言好語地哄著。
看見柳南嘉紅紅的眼眶,心裡還有一絲甜。
嘿嘿,南嘉是在擔心我,都為我哭了呢。
柳言錫今天經歷了這一番大起大落,也是嚇得不輕,這會兒看著那兩人也不想管了。
順勢一倒,躺在了堤壩上,任由陽光灑在他臉上。
秦縣令也就地坐著,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三個。
等其他人急吼吼地趕過來,看到的就是或坐或躺的四個人。
也不在意自己跑這一趟是白費了功夫,“小宋兄弟,你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們了。”
最後,一行人擁著宋辰和其他幾個參與了爆破行動的回去,商量著過幾日要開個慶功宴。
宋辰回到家,就被勒令躺了三天,白逸塵在百忙中也被請來了一趟,給他檢查身體。
“沒什麼事兒,就是脫力了,就他這身體,歇幾天就好,要是想吃藥,我也可以開幾副。”
“藥就不用了吧。”宋辰乾笑著,實際上他好好的睡了一夜,就感覺好多了。
“開!給他開最苦的!看下次還逞不逞能。”柳南嘉氣還沒順。
白逸塵挑挑眉,知道這兒誰說了算,留了幾副藥走了。
柳南嘉發話了,宋辰哪敢不喝,只是白逸塵也不知出於什麼心,那藥裡真的加了好多黃連,又苦又澀的,實在是難以下嚥。
宋辰很痛苦,但只有喝藥的時候,柳南嘉會來專門盯著他,其他時間還是不理人。
他只能呲牙咧嘴的把藥喝得一滴不剩,終於得了柳南嘉的一點好臉色。
幾番波折,長寧縣的危機似乎是過去了。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突然從外面湧來了大批的人。
城門的守衛看這些人衣衫襤褸的樣子,有些不忍,但還是盡責地把他們攔在了城門外。
這是秦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