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的榜單在縣衙門口貼了好幾天,第一名柳言錫的名字自然也得到了很多關注。
平時有關注這件事的都知道,今年的案首是被一個以前名不見經傳的人奪去的。
柳南嘉和柳言錫他們的親戚朋友們也都收到了訊息,紛紛發來了祝賀。
像白逸塵、曹婉瑩都親自來拜訪了,柳言錫也是好好放鬆了幾天。
但也不能放鬆過頭,下一步的府試就在四月,修整完就要接著準備了。
然而,縣裡卻悄悄傳起了一個流言。
“哎,聽說了嗎?今年的縣試啊,有貓膩!”
“什麼?不會吧,什麼情況啊?”
“就那個案首啊,他跟縣令有些關係,這才被評成案首的!”
“你從哪知道的?咱們縣令不是一向挺公正,從來都不收禮的嗎?”
“害,那哪說的準呢,說不定以前是沒合適的呢?反正前幾天是有人親眼看到了,縣令在他家待了一下午呢!還有人說那個柳言錫剛考完就給縣令送了東西,他們在考場上還說過話呢!”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另一個本來不太信的也相信了。
於是越傳越離譜,有人說柳言錫家裡的鋪子特別掙錢,所以給縣令送了一大批錢財。
有人說送的不是錢,是個罕見的寶貝。
還有人說柳言錫是秦縣令的遠房親戚。
說法很多,但都暗指柳言錫這個案首來得不正當。
謠言愈演愈烈,傳到了很多人的耳朵裡,自然也傳進了學院。
柳言錫這幾天就感覺周圍的氛圍有點奇怪,怎麼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敵視的目光呢?
又一次,夫子在課上表揚柳言錫,要其他人向他學習時,底下就有人陰陽怪氣起來:
“是該學習,柳兄,不如傳授一下怎麼當上案首的吧。”
引起了一陣鬨笑。
柳言錫直覺有些不對,卻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最後還是在店裡的杜文報給了柳南嘉,有些在店裡吃飯的客人口無遮攔,也談起了這件事,被他聽到了。
“東家,現在外面的傳言很不好,這樣下去,怕會對您哥哥不利啊。”
柳南嘉氣死了,柳言錫以前有多刻苦她都是看在眼裡的,那案首就是他該得的!
那幫人,就憑縣令在他們家待了一會兒,居然能傳出這麼離譜的話來?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杜文,交給你個任務。”
柳南嘉很生氣,對著杜文吩咐了一番,自己也和宋辰出門了。
兩個人分頭行動,柳南嘉直接就衝去了縣衙,她要找秦縣令。
這謠言的主角可是兩個人,她自然要讓另一個也知道了。
果然,秦縣令聽了就勃然大怒,“怎麼會傳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同時有有些心涼,自己在這裡兢兢業業幾年,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居然是這樣的?
“縣令大人,很多人並不在乎這事的真假,他們只是覺得這件事夠獵奇,能引人注目,就會拿來當談資。”
“民女覺得,要澄清,就要找出源頭是誰。”
“有道理,”秦縣令點頭,“我這就派人去查!”
“民女還有一個辦法,能先證明縣試是公正的,您聽聽看合不合適。”
“你說。”
秦縣令動作很快,當天就有人發現榜單有了變化。
居然在名次旁邊,又張貼出了一張張試卷,赫然是縣試前十名考生的考卷。
只見那第一名的卷子,優秀得非常突出,字跡清晰工整,哪怕不識字,看上去都覺得賞心悅目。
若是有一定學問的人再仔細看,就能發現所有答題的內容都是言之有物,沒有絲毫生搬硬湊的痕跡。
對比其他幾名的試卷,如果不是眼盲心瞎的,都不會把第一名頒給其他人。
“那第一名的卷子是好看啊,就算我不識字,就看著也好看。”
“是啊,到底是誰說的人家作弊啊,那不瞎說嗎。”
“老夫也是上過學讀過書的,這位名叫柳言錫的後生,最後那篇策論寫的著實有水平,老夫多活了幾十年,也寫不出來啊。”
這位老人在縣裡經常幫別人寫信,也是位童生,很多人都認識他,說出的話就更有信服力了。
“您太抬舉他了吧,那小子才多大呀,哪能比得上您。”
老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