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很多安平鎮的人發現自己家的孩子突然都在傳一首童謠。
初聽沒什麼,可越聽越不對勁,這好像是一首藏頭詩啊?
把每一句的第一個字拼起來,正是:
“縣官無德,欺壓百姓”
這幾個字!
(對不起,具體的實在編不出來了)
這可把家長們嚇壞了,尤其是知道一些內幕的人。
有爹孃的孩子被管住了,但那些小乞丐們,可沒人管。
他們本來就在底層掙扎,性子軟弱一些的都活不下去,當然是無所顧忌。
終於傳到了鄭主簿和縣令的耳朵裡。
他們兩個一開始還不在意,一群小孩子,唱就唱唄,山高皇帝遠的,又傳不出去。
可等柳南嘉帶著一群商戶找上門的時候,縣令就不淡定了。
“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縣令沒睡醒就被衙役給叫起來,非常不耐煩。
看見這一大幫人,才清醒了些。
“大人,我們只是想討一個公道。”柳南嘉不卑不亢,“我們全都是被鄭主簿迫害過的商戶,他利用職權,威脅我們或交錢,或交出賴以生存的配方,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縣令聽到不是衝自己來的,鬆了一口氣,但鄭主簿那事他也知道一二,卻懶得管,再加上時不時還能收到一些好處,他就更不會管了。
這會兒也想糊弄過去,“你們說的,可有證據啊?”
商戶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遭遇,跟柳南嘉他們經歷過的基本大差不差,有些說著說著就痛哭了起來。
但都拿不出非常有力的證據。
縣令耐著性子聽了半天,更不耐煩了,“這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等有證據再來吧!”
說完就想撤,卻被柳南嘉攔住了,“大人且慢!我這裡有證據。”
“有就快呈上來!”
柳南嘉卻不著急,“大人確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看嗎?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縣令瞧著柳南嘉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讓人帶著他們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柳言錫和宋辰當然也是跟著的,他倆不可能放心讓柳南嘉一個人去。
縣令的表情有些不善,“這下能說了吧?”
柳南嘉依舊不慌,正是她這副淡定的樣子讓縣令有所顧忌,以為她很有底氣。
“縣令應該還記得半年前審的那個案子吧?”
指的就是白逸塵被陷害的事。
在柳南嘉的提醒下,縣令終於想起來了,“噢,是那個,你現在說的跟那個案子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縣令有所不知,當時被陷害的白逸塵大夫,可是白家的少爺,遊歷到此,卻被整進了大牢裡。”
“現在白大哥已經迴歸了白家,民女有幸和他關係還不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我家的鋪子被鄭主簿強行奪走一事,再加上之前的過節,您說他會不會採取什麼措施呢?”
縣令這才慌亂了起來,沒想到當時一個小小的大夫還有這樣的身份。
但他能爬到這個位置,並且安穩地度過了這麼多年,自然也是有見識的。
冷哼一聲:“小丫頭,你可不要唬我。若是他真是什麼身份尊貴的少爺,哪還能讓人那麼簡單地陷害了去?白家我知道,但白家那麼大,也不是隨便出來個人就能威脅到我的。”
“大人說得是,他本人沒有官職,是不算什麼,可人家背後有人啊。據我所知,咱們青州的知府大人,和白家就有些關係吧?京中白家做官的人也有。”
“白大哥只要想,將訊息遞出去還是不難的,有我,有這麼多商戶,還有孩子們傳唱的童謠,只要有人來,還怕查不出來嗎?”
柳南嘉說著,還拿出了白苒給的代表白家的信物,給了縣令最後一擊。
縣令已經聽得冷汗都下來了,他是不知道那信物的真假,可柳南嘉說得那麼信誓旦旦,他也不敢去賭這個可能。
鄭主簿之所以敢那麼做,就是仗著這些普通百姓沒有辦法將訊息遞出去,他就算是去告狀,又有幾個官員會聽到呢?
但現在柳南嘉聯合了這麼多人,又跟白家扯上了關係,要是真的透過上報,那他和鄭主簿就完了。
他現在就恨不得狠狠地扇鄭主簿幾個耳光,怎麼就惹上不該惹的人了呢!
“幾位小友,有話好說。”縣令這會兒的態度非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