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齊家,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雞犬不寧。
齊家大少爺沒錢吃飯,被打昏扔在大街上,和大少奶奶和離。
這幾件事已經成為了圈子裡的談資和笑料。
齊家人出門,周圍看他們的眼光都怪怪的。
要說這些風言風語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還能忍受。
白苒的離開,就讓他們受不了了。
誰不知道,他們的花銷至少有一半都是靠白苒撐起來的。
前幾個月過得緊巴巴的,但有齊夫人畫的大餅,還有個盼頭。
可要以後的日子都這麼過,他們就不願意了。
齊旭那好幾房的小妾,眾多的子女。
輪流著跑到他和齊夫人那裡去鬧,把他倆吵得不勝其煩。
“真是不知好歹,怎麼就讓大少奶奶走了呢?”
齊府的下人不敢當面說主家的不是,在背後也沒少蛐蛐。
“娘,你和大哥就跟大嫂服個軟,把她給哄回來,不就是沒孩子嗎?多大點事兒,反正大哥現在已經有了。大嫂沒了,我的零花錢也沒了,同窗也都在笑話我。”
齊家的小兒子仗著平日爹孃的寵愛,跑到齊夫人跟前抱怨。
卻被齊夫人罵走了:“去去去,你懂什麼!讀你的書去,再讓夫子說一次你的課業不行,就等著你爹揍你吧!”
齊夫人哪裡會告訴他,其實她和齊昀已經去找過白苒幾次了。
說軟話人家不為所動,來硬的又來不過,後面更是連面都見不到了。
連官府都去過,人家說不干涉這種家事。
論錢也不行,就像以前白苒拿不出證據說齊家人用了她的錢,現在齊夫人也沒有證據證明她將錢給了白苒。
再加上以前的秦縣令,現在的秦通判暗中打點過,官府的人根本就不搭理他們。
齊旭兩口子這幾日不知道吵過多少次。
這日他們又在吵: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什麼嫡子庶子的,只要是昀兒的孩子不就行了!這下好了,把人給逼走了!”
“你這個蠢婆娘還敢說,那錢不是你給她的?要是錢還在,人離就離了,大不了再找個新的!”
站在門口的林玉有些害怕,躊躇半晌,還是鼓起勇氣讓門口的丫鬟通傳。
等到她進去的時候,屋裡的兩人已經不吵了,但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齊夫人對著林玉,更沒什麼好臉色:“你不看著孩子,來這兒幹什麼。”
她向來不怎麼待見她,一個小民家裡的,還不如府裡的丫鬟乾淨聽話。
奈何長了張好臉,被自己兒子看上,居然還很快懷上了孩子。
母憑子貴,被抬成了姨娘。
林玉被這麼一吼,心裡有些膽怯,但想到那人教自己的話,暗自深吸一口氣,動作生澀得朝二人行了一禮:
“老爺,夫人,我來是有件事要同您二位說。”
“你能有什麼事?”齊夫人的語氣依舊很不耐煩。
“讓她說說又怎麼了,你說。”齊旭這會兒是怎麼也要抬個槓。
得到授意,林玉繼續往下說:“前一段時間,我爹孃給我寫了封信,他們有一個相識很多年的朋友,關係很好的……”
講了半天沒講到重點,齊旭已經後悔答應她開口了。
但話已經說出口,只能耐著性子聽下去,還得到了齊夫人的一聲嘲笑。
“他今年找了個活計,說待遇特別好,還跟我爹孃炫耀來著,後來才知道,他去的就是大少奶奶,啊,以前的大少奶奶開的廠子。”
“白苒的工廠?”
“啊,對。”
齊旭和齊夫人對視一眼,終於來了興趣,齊齊地盯著林玉。
盯得林玉說話更不利索了。
兩人簡直把一年的耐心額度用完,才聽林玉講完了來龍去脈。
原來林玉爹孃的那位舊識,在今年白苒的工廠招工時,被招了進去,因為表現得還不錯,被調到了涉及一些機密的崗位。
由此知道了超市裡那種賣的很好的羽絨服,裡面的原材料原來是鴨毛。
鴨子,那不是到處都是嗎?
再加上得知廠裡處理的那些鴨毛根本不夠用,還要從別處採購。
於是就動了心思。
他找到林玉的爹孃,提出合夥開一個養鴨場。
讓林玉的爹孃在外,打理養鴨場,把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