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府藏著秘密,而且這見不得人的秘密,絕不可能太小。
七個冤字的血書,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考官,知府吳醉突然的強硬,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參與其中的福康安。
種種跡象表明,這雲州府一定有大事情要發生!
而在另一邊,吳醉並不知曉紀曉嵐在想什麼。
甚至他天真的認為紀曉嵐已經服軟了。
畢竟自己這次的靠山可是福康安大人,紀曉嵐招惹不起。
不管是當官,還是做人,其實都是這個道理。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下一刻,自認為很聰明的吳醉心生一計。
他想著紀曉嵐肯定不會主動向他服軟,畢竟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
所以這個臺階,要自己下場幫忙搭。
心念一動,吳醉指著臺上的戲班,主動轉移話題:
“大人,您看今晚的角兒要出來了。”
至於另一邊的紀曉嵐,他敷衍的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思索著雲州到底隱藏著什麼:
“看戲,看戲。”
見紀曉嵐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問,下意識認為已經平穩落地的吳醉,綠豆小眼裡閃爍著喜悅,隨手指了一個人:
“還愣著幹嘛,給紀大人倒酒。”
一旁的侍女剛準備倒酒,但旁邊竄出來一個黑漢。
面板紅黑,穿著一件寬鬆的僕人衣服,腰間的繩子又系的太緊,看起來十分的消瘦。
他手裡拿著一壺酒,討好的給紀曉嵐斟滿。
只是在倒酒的過程中,或許是因為太緊張,酒壺上的蓋子直接脫落,晶瑩的酒水直接灑落在紀曉嵐的官服上。
“哎呦。”
一聲驚呼,紀曉嵐下意識跳了起來,手裡的菸袋鍋子差點沒扔了。
旁邊的知府吳醉嚇了一跳。
他皺著眉頭,眼裡含煞,陰鬱的眼眸,一副神情不善的模樣:
“你這黑臉的狗奴才,找死不成!”
僕人嚇壞了,他拱著手,一個勁兒的求饒:
“大人,小的有罪,小的該死。”
紀曉嵐愣了一下,聽這聲音,隱隱感覺有些熟悉?
下意識看向這個僕人。
黑是真的黑,就好像在田裡幹了一輩子農活的老農民,面板呈現出黑紅色。
但這五官,紀曉嵐可太熟悉了。
尤其是那雙燦若星河的眼睛,讓他印象深刻。
本來紀曉嵐還發愁,這雲州府的秘密應該從何處入手,如何才能找到頭緒?
現在看到了這位莫愁公子。
紀曉嵐心中便有了方向。
所以下一刻,看著凶神惡煞,一副要狠狠懲戒這個狗奴才的知府吳醉大人。
紀曉嵐擺了擺手,大度的表示:
“吳知府,不要這麼生氣,都是一些小事,況且我這身官服本來就要洗,現在還增添了幾分酒香。”
有紀曉嵐在一旁打圓場,吳醉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
他先是恭敬的吹捧了一句:
“紀大人宅心仁厚,吳某人佩服。”
隨後厭惡的瞪了僕人一眼,這才揮揮手:
“趕緊滾,狗奴才,若不是紀大人,少不了你的一頓板子。”
不懂規矩的僕人離開,臺上的大戲也開演了,吳醉思索著應該如何和紀曉嵐拉近關係。
但可惜的是,僕人剛剛離開,紀曉嵐便無奈的起身,他指著身上的酒漬:
“吳大人,你看我身上都溼了,可否借我一套衣服先換上?”
吳醉一拍腦門,一副懊惱的模樣,連忙起身說道:
“瞧我這記性,紀大人,我這就帶你去。”
紀曉嵐擺擺手,他隨手指了一個下人:
“不用這麼麻煩,隨便找個下人領我過去就好,就你了,帶我去換件衣服。”
明月高懸,天空有繁星點點。
紀曉嵐揮揮手,他讓下人去外面給自己做一件新衣裳。
至於現在布店開不開門?
這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站在知府的院子裡,旁邊是一片翠綠的竹林。
紀曉嵐抽著煙,他的神色帶著幾分感慨。
這小小的一個雲州知府,他住的可比自己在京城的宅子大氣多了。
一邊思索著,紀曉嵐一邊給自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