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知府的宅院,此刻周圍燈火通明。
乾隆去了柴房走了一圈,老舊的刑具架上,綁著一個身上有爛傷的乞丐。
面板紅彤彤的,身上也沒有什麼異味。
想象中,皮開肉綻的酷刑並沒有。
這人看起來也不太像乞丐,更像是一個平日裡不怎麼喜歡勞作的懶漢。
他的面板很白,但這種白並不健康。
只有長期見不到太陽的人,身上才會呈現出這種顏色。
不知道為什麼,乾隆下意識想到何維佳。
對方的膚色也帶著這種慘白。
這讓乾隆心中莫名的感覺不舒服,甚至不願意待在這裡。
他指著被綁在刑具上的乞丐頭子阿菜:
“把他弄醒!”
旁邊的吳醉連忙點頭,拿起旁邊的臉盆。
裡面全都是濃鹽水,對著乞丐頭子的身上狠狠的潑了上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乞丐頭子,瞬間就活蹦亂跳起來。
原因不在於這盆濃鹽水,而在於乞丐頭子之前的遭遇。
在抓到乞丐頭子之後。
知府吳醉便想過,乾隆會不會親自審訊這名重犯。
阿菜是乞丐,他不是說十天半個月不洗澡,而是長年累月的不洗澡。
身上髒乎乎的,滿頭的油垢,散發的惡臭足以讓一丈開外的人嘔吐。
於是知府吳醉便讓人用鐵刷子幫阿菜洗了個澡。
所以才有了身上這紅彤彤的面板。
看似他沒經歷過酷刑,但這鐵刷子在身上刷一遍?
不亞於活剮!
想象一下,身上全部都是細密的小傷口,然後用濃鹽水浸泡?
這酸爽,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
乾隆冷漠的看著乞丐頭子,開口便是威嚴滿滿:
“你叫阿菜,是城外城隍廟的乞丐?”
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下,阿菜整個人的意志已經崩潰。
身體劇烈的疼痛折磨著他本就脆弱的意志:
“大人,是我,都是我做的,我全招了,給個痛快吧。”
乾隆點了點頭,隨後問道:
“想活嗎?”
阿菜愣住,眼裡閃過一抹茫然:
“?”
不是,自己還有獲得機會?
還沒等阿菜想好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乾隆用手裡的扇子指著知府吳醉,然後又指了指阿菜,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問他和黃克明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何維佳為什麼要將他牽扯進來。”
乾隆走了,他就站在柴房外。
屋內的場面太過血腥,作為一個仁慈的皇帝,他見不得這個。
旁邊的和珅給吳醉使了個眼色。
兇狠的目光就好像一條瘋狂,只要脖子的繩子鬆開,就會四處咬人的惡犬!
雲州知府明白什麼意思,拿起刑具架上的一把帶刺的皮鞭,狠狠的抽打:
“啪!”
“啊!”
這可不是之前抽何維佳的牛皮鞭。
上面帶了鐵刺,一鞭子抽下去,皮開肉綻,鐵刺就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從乞丐頭子身上劃下一根根肉絲。
鮮血刺啦啦的往外噴。
乞丐頭子疼的身體直打哆嗦。
但吳醉可不管這些,兇狠的揮舞著鞭子,面目猙獰的吼道:
“問你話呢,趕緊說。”
乞丐頭子哭喊著,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大人,小的真不認識黃克明,我就是一個乞丐,就算想認識,人家也不願意認識我,至於何維佳……”
見乞丐頭子說到一半不說了,吳醉抬手又是一鞭子:
“快說!”
“啊!”
一身淒厲的慘叫聲,乞丐頭子連忙繼續說道:
“大人,小的真不認識何維佳,不過倒是見過一個瘦瘦的,穿著一身破衣衫的窮酸書生。”
知府吳醉眼前一亮,繼續逼問道:
“繼續。”
阿燦低著頭,劇烈的痛苦讓他身體顫抖,但在他恐懼的眼神中?
卻帶著一抹怨恨!
雖然阿菜是一個乞丐,但他不是沒腦子。
黃克明這種大人物,自己這輩子也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