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平,身高一米七。
有兩撇小鬍子,長的是白白淨淨,看起來挺像個人,可實際上和人沾邊的事情,這人是一點也不做。
因為家裡有點關係,再加上大清朝可以捐官。
所以朱伯平就成了一名八品的武官。
官職其實不高,也就相當於小縣城的科長這一層次。
但官畢竟是官,老百姓是惹不起的。
再加上這人對上層阿諛奉承,對下層狠毒貪婪。
所以在燕城,大家背地裡都罵朱伯平是“豬剝皮”。
和雲州府一樣,即便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地方,也有繁華的一面。
燕城是一個大城和幾十個農村構成,人口差不多三四十萬。
不過這是去年的資料,今年的上半年,因為一滴雨也沒下。
因為種不出糧食,大量的老百姓選擇背井離鄉,離開這片世世代代養育自己的土地。
但……
和赤地千里的鄉下不同,明明處於災區的最中心,燕城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甚至相較於之前,還更加繁華了一些。
至於原因?
災民也分三六九等,沒糧食的災民直接就餓死了。
曾經的何維佳也是其中的一員,只能躺在城隍廟等死。
不過他還算幸運,至少走到了雲州府。
很多不幸的災民,他們會倒在半路上,從此長眠不醒。
這類最底層的災民很多,一路走來,一直到靠近燕城才少了一些。
但不是說沒有,而是說餓死的災民,他們的屍體已經被清理乾淨。
稍微好點的,會逃到雲州府,或者更遠的大城。
面對災民,總會有一些好心腸的鄉紳施粥。
有些災民選擇留在原地,給地主老爺工作一輩子,也有些災民選擇離開。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
而現階段留在燕城的就兩種,一種是生活還算不錯的,這些人在燕城有自己的家業。
別說是半年的旱災,就算是三五年的旱災,他們也不在乎。
另一種就是稍微好上一些的災民,但他們也不得不賣兒賣女。
燕城別看地方小,但也有牙行。
每當有大災來臨的時候,城裡的窯子都會進一大批姑娘。
有錢人老爺家的僕人,也會有明顯的增加。
燕城的城門口,有一個搭建的棚子。
這天下午,朱伯平和往常一樣,坐在城門口巡視。
說是巡視,可實際上就是收過路費。
不過收上來的錢不是給朝廷,而是收進了朱伯平自己的口袋裡。
泡一壺清茶,美美的喝了一口。
朱伯平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
大部分衣衫破爛,面黃肌瘦,一副快要餓死的窮鬼模樣,這些不是朱伯平的目標,況且這種窮鬼就算抓一千個,也換不了幾兩銀子。
甚至這些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見過銀子這種東西。
朱伯平真正的目標,是那些往來貨物的商人。
燕城雖然在災區,但有錢人可不少。
這些有錢人的日常開銷,供養了大批酒樓,綢緞鋪。
有關係背景的,朱伯平不敢惹,但沒什麼背景的普通商人?
朱伯平是一抓一個準,恨不得能敲骨吸髓。
不過,或許是自己這段時間吸得太狠,這些商人現在也學聰明,不是跑路了,就是跟了自己惹不起的大商會。
以至於朱伯平的收入銳減,現在只能吃點一般鄉紳的油水。
而就在朱伯平漫無目的的打量著人群中,尋找誰適合當自己下一個獵物的時候?
一輛還算不錯的馬車從官道走了出來。
這讓朱伯平眼前一亮,他拿起茶杯,對著一旁打瞌睡的小兵,直接將茶水潑在了對方臉上。
小兵被驚醒,抹了一把臉,看著上面的茶葉渣子,不由惡向膽邊生:
“找死,誰他媽……”
還沒等小兵說完,朱伯平抬腿就是一腳:
“罵誰呢!”
小兵一看是是朱伯平,臉上連忙浮現出一抹討好的笑容:
“原來是大人啊,我說這茶水怎麼這麼甜。”
“別踏馬廢話了,看到那輛車了嗎?給我把這輛車攔下來!”
話音落下,小兵眼裡閃過一抹喜色,連忙對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