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福大人,你為何會埋伏於此!”
面對紀曉嵐的喝問,一身錦繡白衫,上面繡著雲紋的福康安,他一隻手搭在腰間,神情中帶著幾分洋洋得意:
“叛賊莫愁被捕之後,我們知曉她手中有一本非常重要的名冊。
可是百般拷打,她就是不說。
於是我們猜想,賬冊一定在一個她十分信任的人手裡,這個人也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將賬冊送出去。”
話音落下,紀曉嵐臉色驟然一變:
“你們在利用我。”
紀曉嵐不是傻子,賬冊不重要,重要的是賬冊交到誰手裡!
燕城爛透了,雲州府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小何拿著這本賬冊,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災區赤地千里,每天都有大量活生生餓死的災民!
小何會怎麼做?去京城告官?
別鬧了,賬冊上可是寫著福康安這位欽差大臣的名字!
去了京城,照樣是死路一條。
所以小何只能找自己,也只有自己這個被髮配到雲州府,主持秋闈大考的一品大員主考官,才能解救這千千萬萬的災民。
明白了這些,紀曉嵐心中懊悔不已。
如果不是自己疏忽大意,沒能儘早察覺到已經被監視,小何也不會被抓。
紀曉嵐心中苦悶,是他害了小何啊!
而另一邊,看著臉色鐵青的紀曉嵐。
福康安擺擺手,他沒有去和紀曉嵐爭辯誰利用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賬本就在紀曉嵐手裡。
他搖了搖頭,再次看向紀曉嵐,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
“算不上是利用,紀先生,我勸你一句,將賬冊交出來,免得引火上身。”
話音落下,紀曉嵐厲聲喝道:
“福安康,我告訴你,是賬冊,不是名冊。”
他不會說什麼賬冊不在自己身上的話,因為沒有任何意義,福康安已經將戲院包圍,周圍都是他的人。
只要搜身,一定會拿走賬冊。
這賬冊是小何用命換來的,他決不允許被福康安拿走!
而面對紀曉嵐的辯解,福康安眉頭一挑,反問道:
“紀先生,你怎麼知道?”
深吸了一口氣,紀曉嵐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威脅:
“我看了,上面記載的,全部都是貪官汙吏的罪證。”
賬冊上有福康安的名字。
但紀曉嵐不說,他希望可以藉此籌碼逃脫。
這其實並不符合紀曉嵐的為人處世方式,他這個人很正直,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但擺在紀曉嵐面前只有兩條路:
要麼死磕到底,大機率是賬冊被拿走,這個案子不了了之。
要麼是放走福康安,雖然違背了自己做人的準則,但卻可以解救災區千千萬萬的難民!
如果是以前,紀曉嵐會糾結,但此刻他不會糾結。
小何臨走前,視死如歸的眼神,給了紀曉嵐極大的心靈衝擊。
他不知道小何瘦弱的身軀,能否扛得住審訊。
但他知道,小何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災區千千萬萬的難民。
若是小何死了,他希望小何死的欣慰,而不是死不瞑目!
只可惜,紀曉嵐還是將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雲州府的水很深,這已經是第三次提及,紀曉嵐以為最深也就是福康安的這個深度,可實際上?
這裡的深度,遠在福康安之上!
面對紀曉嵐的妥協和威脅,福康安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
“紀大人,你還是太天真了,叛黨當然不會在名冊上寫明自己要反清復明,他們肯定會巧立名目,掩護自己的身份。”
紀曉嵐皺著眉頭,他心中有些疑惑,為何福康安會如此強硬。
但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這麼多:
“福大人,紀曉嵐雖然只是一介讀書人,但善惡我分得清。”
福康安眉頭一挑:
“所以?”
深吸了一口氣,明白妥協不管用的紀曉嵐,厲聲喝道:
“福康安,我告訴你,賬冊我不可能交給你,這是貪官汙吏的罪證,而且小何是無辜的,你馬上放人!”
但福康安根本不理會,甚至對於紀曉嵐的喝問,表情帶著幾分古怪。
隨後,福康安不屑的說了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