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宮。
邀月日常練完功,打算去瞅瞅花無缺的近況。
這所謂的近況,指的是花無缺有沒有動情。
參加英雄大會、爭奪武林盟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而大會期間龍魚混雜,邀月擔心花無缺會被外面那些女子勾引,從而動情,所以在他離開前給他種下了斷愛絕情丹。
這斷愛絕情丹並非丹藥,而是一種特殊的蠱蟲。
一旦被種下的人動情,它便會噬咬人的心臟,讓其痛苦萬分。
此外,這蠱蟲是一對的,一隻有異動,另一隻哪怕遠隔千里也會有感應,從而給出反饋。
邀月這些天便是透過留在移花宮的蠱蟲“觀察”花無缺的情況。
直到現在,花無缺完全沒有動情的徵兆。
這讓邀月很滿意。
就在她覺得今日依舊無事,打算去做點別的時,花星奴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宮主,外面有人送了封信來,說事關您的大計,讓您務必看看。”
邀月一愣。
送信?
自她接掌移花宮以來,從未有外人送過信給她。
這還是她頭一回收到移花宮以外的信。
而且,事關她的大計?
她最近做的比較大的事就是讓花無缺去爭奪武林盟主之位。
以花無缺的武功,不可能這點事都辦不好。
那這大計指的是什麼?
帶著疑惑,邀月接過信開啟一看。
待得信看完,她驚怒不已,一掌把旁邊的石桌拍碎,而後大叫道:“不可能!”
“絕不可能!”
旁邊的花星奴和憐星見此,頓時嚇了一跳。
邀月脾氣的確不太好,尤其是經歷過當年的事以後,越發有些喜怒無常,但她氣到這程度還是極為少見。
憐星問道:“姐姐,信裡寫什麼了?居然讓你這麼生氣。”
邀月咬牙恨聲道:“信裡說無缺知道了他的身世,還跟他的哥哥,也就是我當年交到燕南天手裡的那個孽種成了好朋友,甚至有可能兄弟相認了。”
“這怎麼可能?”憐星難以置信。
邀月冷笑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但信上寫的言之鑿鑿。”
說罷,她轉頭望向花星奴:“送信的人呢?”
花星奴低頭回道:“已經走了,是個相貌一般的女子。奴婢問過,她說是一個小女孩受人所託把信交給她,然後給她錢,讓她來送信。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信的真正來處。”
“倒是會藏。”邀月嗤笑,卻沒懷疑事情有假。
她雖不知對方送這信有何目的,但必然怕她找上門。
以移花宮的威名,這很正常。
這時,憐星提醒道:“姐姐,這真正送信的人怕是不懷好意。”
邀月冷著臉道:“我當然知道。但不管如何,信中所說之事必須要查證。”
語畢,她對花星奴道:“立即讓人把無缺叫回來,另外查一下他這次離開移花宮以後和哪些人有過交集。”
“是。”
花星奴垂首領命,而後著手去辦。
憐星見只剩下自己兩人,猶豫地問道:“姐姐,如果信上所說之事是真的,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邀月面露笑容,眼神卻冰冷無比:“當然是讓無缺跟另一個孽種自相殘殺了。雖然無法讓他們事後悔恨萬分,少了些樂趣,但他們自相殘殺的場面一定會更好看。”
憐星心中一寒。
讓花無缺和小魚兒兄弟相殘的事,是她提出來的。
當年邀月殺了江楓和花月奴後,餘怒未消,便打算順手把剛出生的花無缺跟小魚兒一起殺了。憐星於心不忍,卻難以違抗邀月,便提出這看似更殘忍的計劃曲線救國,成功保下兩人的命。
憐星原以為隨時間推移,邀月心中的恨會逐漸淡去,把計劃擱置甚至取消。
不曾想,事情的發展恰恰相反。
如果花無缺和小魚兒真的自相殘殺,她當初的於心不忍反而是個錯誤。
可要憐星明著違逆甚至對抗邀月,她又做不到。
不僅因為邀月是姐姐,武功更強,素來強勢,她習慣了順從,還因為她覺得對方也是個可憐人。
當初邀月好不容易動了情,卻遭到“背叛”,最終雖復仇成功,卻一直為情所困、憤恨難消,至今不得解脫。
其中有邀月自身性格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