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月色好似水洗了一般。
皎潔光亮,月華傾瀉。
天上的繁星點點瑩爍,夜晚的天空很高,很遠。
……
院中,被團團圍著的陰魂女子,神色淡漠,尹阿婆娓娓之言好似對她並沒任何的影響,也並未觸動她任何的思緒。
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混都在尹阿婆身旁時,右手一直輕拂在腰間,那紫金幌金腰帶,雖不似幌金繩那般可困仙定魂,但拿人驅妖等閒縛鬼還是沒有難度的。
而且經了師傅的攢練造化,這腰帶幾鞭抽下去,鬼物多少是要受些散魂之痛。
在將此物交予他時,師傅多少也是說過的,還囑咐他不可擅殺陰魂,此刻這王氏女也是讓混都起了些惻隱之心,腰帶旁邊的右手也就輕輕離開了。
“混都,你這陣法可還周全?”
張新依舊是一身黑衣,從那位黑紅的束身長袍的女子身後走到了尹阿婆身邊,看著那細窄的光柱將那王氏女圍著。
那陰魂身形凝實,這妖族化鬼也好、人化鬼也罷,外形凝實如真,都不是好對付的。
她倒是有滅殺陰魂的手段,缺的是就是困縛之事,尹阿婆講的故事倒是讓她起了幾番不忍,所以這才問問混都。
實在不行也只能下狠手了。
混都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又瞅了一眼那困住王氏女的陣法,開口道:
“陣法倒是無礙,只是這月華異常不知有什麼影響。”
聽聞此言,張新在一旁好奇開口:“這王氏女如此模樣,是陣法之能還是?”
後面的還沒說完呢,院中已經生了變化。
……
自被陣法所困,王氏女就面色淡漠盯著前方,好似看著尹阿婆也好似在看著別的什麼,但是無論周圍有近衛圍了起來,還是尹阿婆開口講起過往。
都沒有任何變化。
可混都話音剛落,約莫子時將近的時候,夜空月華大盛,陣中的王氏女原本女子的身形開始變幻,一陣黑煙四處散漫彌散一般,片刻間就成了一頭似豬非豬的異獸。
並伴著有好似鴨子一般的聲音,有些像是嬰兒的低訴,帶有一種怨恨或嗚泣聲調,有高有低,有響有輕。
隨後,村外的老樹邊旁“騰~”一陣黑色煙柱自地面噴發而出,騰~騰~數聲,又是幾道光柱,那黑色煙柱上接夜空,有數道鬼物而出。
也正是張新話音剛開口還沒說完的時候。
“動手。”
那位黑紅衣袍的大亞,抬起右手輕輕一揮,身邊的近衛齊齊動作,右手一指在橫著的刀劍上一揮,一道似有若無的血痕附著。
好似小蛇,顯得幾分靈動。
隨後數名近衛成著隊形朝著村口的光柱而去,半路便遇到了襲擊而來的鬼物,那近衛右手血指在刀身輕點,隨後化執為揮,橫著刀身對著鬼物直拍而去。
鬼物與刀身接觸的時候,黑煙一般的陰身竟好似毛髮為炙燒一般發出“茲啦~”一聲,並有著痛苦的鬼叫聲隨著身形被拍開。
“至於這王氏女。”
說話間,大亞已經走到了張新和混都身邊,看著陣法在王氏女反覆的攻擊下顯得搖搖欲墜,接著說到:“事不可,亦斬,不可放任。”
後半句話的時候,眼神直直看著張新,“領命。”
還有什麼好說。
下一刻,簡陋的陣法終於破碎,好似熒光破碎一般,四處散落,最終消失不見。
那似豬非豬的異獸倒是沒有朝著幾人前來,而是轉向趁著近衛離開的空擋就要撤,混都見此情形,使了輕身功夫,手在青布囊便輕輕一劃。
一根桃樹枝便落在手中,然後就衝著王氏女而去。
:()青華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