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山水濃墨重,不知晨光灑人間。
………………
張新駕著馬車,車上躺著混都,旁邊是拘魂鏈鎖著躁動不安的陰魂波兒象。
一馬當蹄,她騎在馬上黑色的外袍被風雪所蓋,踏在鋪滿寒風的路上,身邊只有一騎相隨,風雪落花,耳邊只有風的聲音。
她的腦海滿是畫面,大亞在她身前倒下吐血;那詔安虎妖任意來去;大亞告訴她那神秘的韓師兄的資訊。
凡此種種,隨著馬背的微微起晃,盡在風雪中落在心田。
沒多久便到了多次前來的那茅草院落。
只是此刻,心裡狀態已經不復一般。
張新下馬,單膝跪地行禮,身後跟隨的近衛亦是一般。
恭聲道:
“近衛亞張新求見韓師兄。”
朗聲一句,四處靜謐,唯有鵝毛雪絮撲簌簌積落,頭頂的烏雲依舊夾著點點銀光被明月所亮。
過了片刻。
吱呀~一聲,柴木門扉緩緩開啟,一白髮男子,面生老相,身形消瘦著青袍在這風雪間在門後顯露身形。
張新有印象,這位也是韓師兄的弟子,之前自己還覺得此人年邁,血氣不足,好似老僕一般。
此刻卻多了幾分細緻小心,輕聲開口道:“不知韓師兄可在,混都受傷不醒,新亦來請罪求治。”
“師兄受傷了?”
姜牙聞言吃了一驚,左手持著的玄卷都緊了些,隨著張新的指引,奪了幾步上馬車便看見混都正閉目躺著,旁邊有一條漆黑鎖鏈鎖著一團黑霧一般,那黑霧四處騰挪湧動始終逃脫不了。
心中著急,伸出右手抓起混都師兄手腕,閉目凝神片刻,微微皺起眉頭。
“如何?”
張新在旁也是緊張開口道。
“師兄好似心神所耗過度昏迷一般,可否詳述一番當時情形,吾隨師修行時日尚短,也不敢說準。”
另一邊的中年近衛,將當時所發生之事,一一陳述。
姜牙眉間皺的更厲害了,說到底,他現在還沒有入道修行,師傅多以各家所學所授,有醫、有兵、也說了些修行之理,但師命未下,他也不敢擅修。
就在此刻。
一道蒼老年邁之音傳入張新和姜牙耳中:
“老爺有請。”
抬頭,青牛師兄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門前,姜牙連忙拱手行禮口稱師兄。
隨後連同張新一同進了院落到了一間房屋前。
步入院落之時,天空烏雲立散,東方旭日大升,日光照破千層暗,雲間雲黃縹緲如隔世,金光撒遍四野,好似一瞬間,整個世間都變了顏色。
一旁的姜牙喃喃道:“金光萬丈照紅塵,人間絕塵皆於心。”
張新聞言側身略有所愕看著身邊這個白髮老僕,果真之前小覷他了。
房前,隨著晨間金光四漫,有一道清炁自虛空而落,在眾人前方坐落成形,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眉長五寸,耳垂齊肩,身著五色素雲衣,滿面慈祥含笑意。
“弟子姜牙拜見。”“拜見老爺。”
張新也是一同行禮,只是愣住了,這,這老者是韓師兄?韓師兄不是青年模樣嘛?口中糯糯不知如何開言。
“吾道號青雲。”
老君身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只是開口一句,不再復言,眼神輕抬不見動作,混都便從馬車中飄了出來。
躺在了老君身的面前,“孺子膽大。”似是對混都窺探那幽暗戲嗔一句,右手輕抬,混都便眼皮輕動。
緩緩醒轉了過來,有金光之光印入眼眸,眨了眨眼,腦海中一模一樣的白髮老者正端坐在自己面前,一入當初拜師時醒來的樣子。
“師傅。”
混都驚喜莫名,自那日師傅說甚陽神入竅之後便是青年相,這和藹的樣子久不見了。
似是想到什麼,默默掐指,看了一眼馬車,施法招來拘魂鏈,放在一旁對著老君身行禮道:
“波兒象已縛,弟子覆命。”
:()青華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