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無人應答,只見方才急匆匆跑遠的鶴羽又走了回來,他見朝暮立庭院中央便立刻走到她身旁焦急道:“母親不在家中,不知被他們送到何處了。”朝暮想起方才那個挑釁鶴羽的男子,他說鶴羽的母親由族老們做主逐出去了。想到此朝暮伸手凌空一抓,那邊正被自己兄弟攙扶著要站起來的男子就被她用靈力拽到了跟前。朝暮將他重重摔在離自己五步遠的地面上,男子又是一陣慘叫,疼得齜牙咧嘴。
“你方才說什麼?鶴羽的母親被逐出去了?”朝暮看著跌坐在地的男子,冷冷問道。那男子眼神怨毒地瞪向朝暮,卻被她更凶地瞪了回去,朝暮威脅道:“我勸你想清楚再回答!若知道鶴羽母親何在,就如實說出來,不知道就去叫那些什麼族老過來見我。否則……”那男子已經見識了朝暮的厲害,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他嚥了咽喉嚨,想硬氣些又實在是害怕,只能結結巴巴回應道:“否……否則如何?”
朝暮臉上浮起一絲溫和的笑容,伸手在儲物袋裡掏著什麼,好一會兒她摸出一把大夾子來,那夾子用竹子做成,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就是市井中下廚時用來清理肉類食材上的毛髮用的,只是這型號嘛,著實大了些!朝暮雙手拿起那竹夾子對著地上的男子咔咔比劃兩下,微笑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焚琴煮鶴?我這人最是不懂風月,沒什麼品味,平時就愛拿我彈不響的破琴燒火煮鶴肉玩兒!”那男子看著朝暮臉上明媚的笑容,只覺脊背發寒,站在他身旁的同伴察覺事情不妙,已有幾個偷偷溜走,看樣子是搬救兵去了,朝暮看一眼也不去管,她正要找能主事的人出來問話。
“你!你要做什麼?你們月華門不是名門正派麼?怎的容許弟子在外欺壓良善?”那男子見朝暮緩緩朝自己走過來,額上滲出一層汗來,他頻頻回頭看向同伴跑開的方向卻不見有人過來。“看什麼呢?!”朝暮忽然快速移動到男子跟前,身形如鬼魅,她將那大竹夾子在男子眼前猛一開合,涼涼道:“良善?隨意欺辱同族、口出惡語,你算什麼良善!鶴羽,將這廝給我按住!我要將他的毛拔光,今天我就要看看禿毛鶴長什麼樣!”此話一出,地上的男子嚇得劇烈掙扎起來,就連被她點名幫忙的鶴羽都不禁打了個哆嗦。奈何那男子被朝暮的靈力製得死死的,無論怎麼努力也掙脫不開,他又是驚恐、又是氣憤,眼睜睜看著朝暮甩出一道術法將自己的一雙手臂打回了原型,手中那大夾子衝著翅膀上的羽毛就拔將起來。
男子又羞又怒,眼看朝暮拔得起勁,救兵卻遲遲不來,終於忍耐不住不管不顧地大罵起來:“賤人!你與這雜種究竟是何見不得光的齷齪關係!要為他那個低賤的妖族親孃出頭!蜂鷹族那樣的罪人!壞我鶴族血脈就該被碎屍萬段、不得好死!”叫罵聲隨著羽毛被一根根拔下來越發高漲,鶴羽的臉色又暗淡了幾分,連唇色都開始發白。朝暮一個禁言咒止住了翅膀幾乎被拔禿的男子話音,惡狠狠地將他左邊翅膀上最後一根大羽利落拔下來道:“閉嘴吧你!”那男子開不了口,胸中怒氣、怨氣交加終於是暈了過去。“這就撐不住了?”朝暮很是無趣地鬆開手中的靈力束縛,翻了白眼的男子軟倒在地上,鶴羽望著一臉淡然的朝暮正想要說什麼,卻見她忽然皺起了眉頭,抓住鶴羽的肩頭往旁邊躲開,緊接著便是一道狠辣的攻擊砸在方才鶴羽所站之處,那道攻擊將地面青石磚擊了個粉碎,若非朝暮躲閃及時,她和鶴羽都會受重傷。
“鶴羽!你這混賬還不住手!”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院中響起,鶴族的所有人都恭敬立在院子裡不敢亂說亂動,有人帶頭喊了聲:“請老祖宗安。”院子裡的人們開始齊聲問安,朝暮則看向站在那所謂老祖宗身側的男子,那人一身玄衣、面容冷肅,方才那擊碎青石磚的攻擊就是出自他手。鶴羽有些不安地看著緩慢走近的老者和黑衣男子,還是先端正了衣冠行禮問安,老者從上方睨著躬身行禮的鶴羽也不叫他起身,只冷哼了一聲就把頭轉向朝暮這邊,目光不善。朝暮上前一把將鶴羽扯到自己身後,不待那老者說話先發難道:“你這老頭講話好沒道理!明明是你們仗勢欺人,旁支覬覦宗族長之位,就抓住付無辜女子欺負,還在這裡顛倒黑白!”
“放肆!你是什麼人,竟敢對老祖宗不敬!”那老祖宗身旁的黑衣男子抬眼向朝暮釋放出威壓,雙眼狠厲地緊盯著她。朝暮後退兩步,露出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來。她本就長得嬌俏玲瓏,此時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靈動的眼中泛起一層霧氣,怯生生的樣子叫人好生不忍。鶴羽見她如此,有些擔心地上前要來扶她,對面緊盯著朝暮的黑衣男子見這美貌少女被自己一吼竟是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