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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

金釵無奈地點點頭,心道:不然呢?當今天下的文人墨客哪有如此作詩的?朝暮有些不服氣,她覺得袁無路那“現代詩”寫得挺好,正要接著與金釵辯論一番,船艙的門卻從外頭開啟了。朝暮正激動地扯著金釵的衣袖跟他爭論,聽見開門聲二人一同看向門口,金釵回頭時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了朝暮,怕她從榻上掉下來。兩人此時的動作從站在門口的人看來,便是金釵側坐在榻沿,輕輕環住了赤足歪在內側的朝暮,而朝暮從他懷中探頭同他一起看向門口,兩人的動作別提多親密了。

“你們在幹嘛!?”門口響起兩道音色不同,內容卻十分一致的聲音來,兩個男人黑著臉站在門口,正是飛星與鳴鳴。就在剛才,他倆巧遇在通往這處船艙的夾道中,鳴鳴十分乖巧地避到一旁對這位前輩行禮問好。飛星淡淡點了點頭就越過他走開了,鳴鳴看著飛星離開的方向,遲疑了一會兒也走過去。然後兩人在金釵的門口再度相遇……鳴鳴也不敢問飛星來這裡做什麼,又不想放棄好不容易避開師尊來找金釵的機會,只好硬著頭皮跟在飛星身後。飛星則是毫無顧慮地推門而入,然後兩人就齊齊看到了門內兩人的溫馨互動。

金釵見飛星與鳴鳴一同來了,心下雖疑惑卻也立即起身相迎。他先扶著朝暮從榻上下來,然後向飛星問了安,見闖入他房門的二人均一言不發,金釵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朝暮。朝暮以為他是嫌棄自己打擾和鳴鳴的二人世界,立馬給他一個:我懂!馬上消失!的眼神,上前拉起飛星便告辭:“飛星來接我啦!你們慢慢聊。”說罷不由分說地推著飛星出了船艙,還體貼地幫他們將門關好。飛星瞪著朝暮道:“你和他貼那麼近幹嘛?難不成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他這幾日連番與西境、北境那幫人談事情,雖只是居中撮合的角色卻也十分傷神勞累。這傢伙倒好,不來噓寒問暖幫把手也就罷了,居然和那個枯榮宗的小白臉單獨待在一起那麼久,還動手動腳的!

“怎麼可能?如果我要找的人是他,那可慘了!”朝暮對飛星板起臉,好像他說了什麼不可饒恕的話似的。飛星挑眉看她道:“哦?何出此言?”朝暮左右看了看,確保四下無人,然後神神秘秘、壓低聲音在飛星耳畔道:“你看不出來麼?他和鳴鳴是一對啊!”丟擲一個“大瓜”的朝暮,見飛星無動於衷,只好繼續道:“你說說,如果金釵是我要找的人,我這輩子豈不慘了?鐵定被形婚啊!”飛星無語地看著她,並不想問“形婚”又是什麼玩意兒,只道:“你帶著他們到底想做什麼?”朝暮愣了愣,有些茫然又有些決絕,她說:“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他們那麼相愛卻無法在一起的樣子,就很心痛,似乎想起一些從前與他在一起的樣子。”

那麼相愛,卻無法在一起……尋回朝暮之後,飛星從她那裡也斷斷續續聽說了不少她在地球時發生的事。萬千世界各行其道,他們在不同的時空下分別良久,於他而言等待的千年時光已經耗盡了心力,幾乎令人瘋狂。可從朝暮的描述中,飛星發覺她留在地球的時間應該遠遠不止千年,那是萬年甚至更長的時光。在那樣冗長浩瀚的時光裡,她一直記著自己,甚至不顧生命危險回到這個世界。沒有他在身邊的朝暮經歷了多少痛苦,多少掙扎?飛星知道,她定是害怕時空太過遙遠會忘記他,才對自己使用了骨咒。所以,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再要求她什麼呢?她還活著,自己還能與她在一起,已是莫大的幸運。

想到此,飛星將心底那些沒來由的醋意和不滿全都一掃而空,對她仍舊記不起自己也不那麼在意了。他看著眼前有些傷懷的小姑娘,只有一個念頭:讓她怎麼開心怎麼來!“不知道原因沒關係,日行一善是個好習慣。你是不是想撮合他們在一起?”飛星輕輕撫過她的臉龐,神色淡然又溫柔。朝暮瞪大眼睛激動地點頭:“嗯嗯嗯!”飛星微眯著眼睛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輕鬆道:“此等小事,也值得你發愁麼?待我們去了枯榮宗,他們不是正好都見了長輩,這事兒也就成了。”朝暮驚訝不已,她拉住飛星的胳膊小聲地問:“怎麼?原來同性婚姻在大陸是很常見的?”飛星想看傻子一樣看了朝暮一眼道:“當然不是,不過他們兩個嘛……和別人不同。”“為什麼?什麼意思?”朝暮越發好奇起來,恨不得如八爪魚一般趴在飛星身上不許他離開,定要問個清楚明白。飛星卻靈巧地閃過她的鉗制,笑著賣關子道:“這個麼,到了枯榮宗你就知道了。”朝暮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飛星,只得扔下一句:“我去問問袁無路到底還有幾日才到枯榮宗!”然後便一溜煙跑沒了影。

此時的袁無路,正在飛舟上最寬闊的一處待客廳內接見蟠桃集團的幾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