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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一

“弟子的確曾對契約妖獸如何以第三方解除契約有過些研究。”白桑看了冷著臉的飛星,又轉頭看看床上閉著眼睛沒有知覺的纖雲,將自己曾在枯榮宗所做的相應研究大致說了一遍。

在白桑講到一些實驗中的資料與專業術語時,他十分自然地停下來對飛星做解釋,同時腦中還不停思索著:若依舊說不分明,要用個什麼淺顯易懂又貼切的比喻來闡述。

飛星不耐煩地打斷他道:“你可以直接把資料和實驗過程說來,我聽得懂。”

白桑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此時聽自己說明的不是纖雲師叔,而是那個在《四境探究》上發表了許多論文的飛星先生啊,白桑鬆了口氣,卻又更加焦急:那個總愛把科學研究比喻成各種不靠譜東西,歪著理解知識的纖雲師叔,一定要安好才是!

兩刻鐘之後,白桑停止了說明,他看著飛星等待著他的回應。飛星在心中將白桑告知的各種資料盤算了一番,點頭讚賞道:“這麼多年來,雲杉將論經堂埋沒了,真是暴殄天物!”

白桑沒想到飛星開口先說了這個,呆了一瞬又看了看沉睡的纖雲,面露感激之色道:“若無纖雲師叔力薦論經堂用事,恐怕至今我們仍然無法為宗門做更多的事情。”

飛星點頭贊同,又道:“我剛才推算了一番,你這術法和陣法都無甚大紕漏。”飛星在指尖凝聚起靈力,凌空寫了幾個公式和術法,接著說:“只需在此處、還有這幾個資料上稍作修改,便無虞了。”

白桑看著飛星寫出的資料和所畫符,驚為天人,雙眼放光看著那些公式和陣法嘆道:“原來還有如此的思路!妙哉!”

“現下只要那將那鳶兒制住,我就有把握即刻安全解除她與纖雲師叔間的契約!”白桑將飛星所寫的內容全都仔細記錄好,又拿出隨身的玉簡調出研究資料,再重新演算了一遍,信心滿滿。

“難處就在於此,她必定是躲到了纖雲識海之中,強行找出來的方法有千種萬種……”飛星眉頭輕蹙,嘆了口氣。

“強行帶出她,恐要損傷纖雲師叔的元神!”白桑明白了癥結所在,也發起愁來。

就在此時,飛星忽覺房間內的空間有一瞬扭曲,他迅速放出神識覆蓋整個神廟,又將纖雲所在的房間用陣法護住,白桑也警戒地起身四處檢視。

“啊!”動靜卻未如兩人所料那般從外頭來,一道突兀的聲音竟在纖雲的床前響起。

二人大驚,回頭向聲音來源看去,卻見鳶兒披頭散髮地跌倒在地上。白桑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飛星則笑了起來,他向著鳶兒扔下一道靈力禁制對白桑道:“佈陣吧,她就是鳶兒。”

白桑吃驚地看向地上狼狽不堪的女孩,欣喜道:“這真是天佑纖雲師叔!我這就煉化材料開始佈陣!”

“……”鳶兒被飛星制住,又失了內丹,到了眼下境地她仍有些回不過神來,只流著淚看向飛星,想說話卻根本動彈不得。

飛星哼了一聲,看了看專心準備著佈陣的白桑,踱步到一旁的榻上坐了,冷冷對鳶兒道:“別叫什麼姐夫,你不配。”

鳶兒全身上下也就眼珠子還能動上一動,聽了飛星的話,眼珠震了震。只聽飛星又道:“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就事實推論罷了。”

鳶兒瞳孔縮了縮,兩行淚水滑落下來,飛星閉眼不看她,似是厭惡又似是在可惜,他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對那魔王的心思,纖雲也曾多次與你談過。她認為你年齡還小,情竇初開便是這樣的情形,覺得一味阻止、打壓恐反受其害,才由著你走到如今著地步,現在看來卻是我們低估了你的愚蠢。”

鳶兒聽飛星說到沈末軌,忽然反應過來:按照她和辛琴的計劃,原本此時自己應該安全地躲在纖雲神識之中,幫助沈郎將紅蓮神廟的功德轉化成自身能量,然後等待辛琴那邊將事情辦妥,助沈郎重獲肉身。

可為何此時自己會失了內丹,還從纖雲神識裡被扔了出來?是了,是沈郎……不,沈末軌!不,他是魔王,對,是他將自己的內丹拿走,還用辛琴的角晶強行把自己趕出了纖雲的神識。

鳶兒在心中狂笑了一陣,笑地眼中又落下兩串淚水:自己果真愚蠢!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冤枉?”飛星端了几上一隻茶盞,他看了看那茶水,是先前纖雲喝過放在這裡的,只剩小半杯且早已涼透了。

飛星將茶盞舉起一飲而盡,繼續對鳶兒說:“如果沒有我,你不會成為她的契約妖獸,與蜂鷹一族的淵源讓我瞻前顧後,想得太多,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