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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六

西境,孤雁關。

漫漫黃沙遮掩不住綠洲樂園的燈紅酒綠,狂風火舞也帶不走這裡的笙歌燕舞。樂園中的極樂之地:拂柳閣,在夜幕華燈中迎來了新一輪的狂歡。

鳳麟公子與自家兄長沙海正坐在拂柳閣最高層的雅室中品酒,沙海看著弟弟那一身慵懶華貴的衣衫,風流不羈的形容不禁嘆了口氣道:“當初入這拂柳閣,不過是為族人復仇打探訊息罷了。如今塵埃落地,你我兄弟儘可抽身離去,從此快意江湖也罷,歸守田園也罷,為兄都沒有意見,可你……”

沙海想說:你堅持要做這拂柳閣的頭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因他心中也隱隱猜到弟弟不願離開拂柳閣的原因。

鳳麟聽了哥哥所說,舉杯飲酒的動作猛地停下,酒盞在唇邊一頓,盞中琥珀色的酒液晃出,將他薄唇抹上些許潤澤之色,越發姿色動人。他有些意興闌珊地放下了酒盞,對沙海道:“這綠洲樂園挺有趣味的,兄長若不喜可帶著部下自去闖蕩,拂柳閣就是你永遠的錢袋子和避風港,弟弟在孤雁關守著這份產業,兄長放心就好。”

沙海見鳳麟又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對弟弟心中所思早已猜到了七八分,他忍不住出言相勸道:“我知道你對那紅蓮仙子……”

“對她如何?”沙海話音未落,鳳麟似坐在了電門上一般彈了起來,同時這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立在門口的男人冷冷朝屋內看來。

闖入室內之人一頭亮澤的黑髮高高束起,精緻的俊臉似覆蓋了一層寒霜,雙眼冷冷地盯著鳳麟,猶如一條毒蛇盤踞著身子盯著無處可躲的小老鼠般。

“飛……飛星先生!”沙海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衝著門口招呼著。

飛星輕哼一聲,把頭扭到一旁。這時從後頭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卻是閣中的侍從們簇擁著一位頭戴幃帽的女子向這邊過來,侍從們趕到了門口,看看一臉寒霜的飛星,又看看兩位震驚不已的主子,不知如何是好。

領頭一人大著膽子上前行禮,對著沙海道:“請二位閣主贖罪,這,這位客人屬下們實在是攔不住。”

頭戴幃帽的女子不著痕跡地將幾個侍從扒拉到了身後,取下幃帽有些驚喜地喊道:“鳳麟!沙海!別來無恙!”然後又輕拍飛星的肩頭略有抱怨道:“你跑那麼快做什麼?追都追不上你。”

這女子正是纖雲,沙海心道一聲不妙,回頭看自家弟弟,果然一雙眼睛已經黏在那紅蓮仙子的身上半分也移不開了。飛星側身擋住鳳麟投過來的視線,怒道:“西境沙漠裡怨靈潮來襲,你們兩個蠢東西還在此間飲酒作樂!一個傻乎乎的哥哥絲毫管束不了自家弟弟,一個妄想自己得不到的有的沒的,真是丟人。”

鳳麟此時全然聽不到別人說話,沙海心中不忿又自知惹不起眼前這位厲害角色,只能狠狠朝著向纖雲走去的鳳麟膝蓋窩一腳,暫時止住了他的腳步。

鳳麟被哥哥踹了個趔趄,一轉眼看見了一旁面若寒霜的飛星,這才好似回魂一般想起來這房間裡除了自己與那位朝思暮想之人,還有兩個……啊不,三個!哦,不,是一堆人。

鳳麟輕咳一聲臉上微微發紅,站在幾步開外向纖雲問了好,剛想問明怨靈潮的事情,又聽見飛星萬分不滿的聲音飄了過來:“鳳麟公子的待客之道還真是隨意,穿成這樣便出來迎客。”隨後又轉向沙海道:“你這哥哥對弟弟的教養可不怎麼樣。”

纖雲見飛星的醋缸子莫名開了蓋子,正想著如何岔開話題緩和一下氣氛,卻見鳳麟不怕死地露出一抹風情萬種的笑容,語帶嘲諷道:“飛星道友何出此言!在下這身裝扮可不就是拂柳閣最好的待客之道了?再說仙子與在下……”

“你們還管不管怨靈潮了?不管我回神廟睡覺去了!”就在鳳麟與飛星的眼神在房間中快要激起火花的時候,纖雲將手上拿著的幃帽重重往桌上一拍,氣呼呼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左右看看又對著沙海大叫一聲:“茶!”

屋內氣氛驟然一改:沙海似得了解脫一般,一面點頭一面跳出了房間親自去茶水房為紅蓮仙子張羅茶水;飛星也不瞪著鳳麟了,走到纖雲跟前關切地問她是不是趕路累了云云。

而鳳麟看著纖雲與飛星好一會兒,心中漸漸有什麼沉澱下去,他將自己過分風情萬種的領口攏了攏,又整了整發絲,坐在另外一邊的椅子裡端起未喝完的酒,一飲而盡。

“沙漠裡的怨靈,我與兄長也是在佈下重重陣法之後,又向四境各派通報了情況。”鳳麟平心靜氣地開了口,此時沙海也正好帶著奉茶的侍者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