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幽蘭驚恐地抱住沒了知覺的玉竹,無助地喊著他的名字,周圍的人圍過來,但都保持著距離,吃瓜看熱鬧是一回事,要不要參與到其中又是另一回事了。
飛星還在遲疑是這會兒就過去,還是再等等,纖雲已經掙脫他的手衝了過去。
幽蘭見一個年輕男子從人群最後頭擠了過來,也不等她說什麼,立即對玉竹釋放了幾個淨化的法術,然後又拿出懷中的一個瓷瓶倒出幾顆丹藥,幽蘭看見那個瓷瓶,驚訝道:“你!”那瓷瓶是師兄的,她見過,如果沒有記錯,纖雲離開宗門的時候師兄將這瓶丹藥給了她。
纖雲知道幽蘭應該是認出她了,她急忙說到:“在下略懂些醫術,姑娘如果信得過,這顆丹藥可以祛除小公子體內的餘毒,你喂他服下吧。小公子的身體需要靜養,二位還是早些回宗門為好。”纖雲緊緊盯著幽蘭的眼睛,幽蘭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謝後將丹藥給玉竹服下,然後扶著玉竹離開了。
看著師兄與師妹跌跌撞撞地向外頭走去,纖雲擔心得很,可如今自己的處境更是危險,她躊躇著要不要跟上去。飛星輕輕拉了拉她低聲說:“走。”纖雲知道飛星看出了她的心思,緊皺著的眉頭一下舒展開來,跟著飛星出了茶館。
飛星帶著纖雲遠遠跟在玉竹和幽蘭的後頭,玉竹仍是不怎麼清醒的樣子,任由幽蘭扶著慢慢走著。好在這裡原本就離傳送陣很近,雖然走得慢也很快就到了傳送陣,纖雲看著玉竹二人走入傳送陣才鬆了口氣,飛星拍拍她說:“我們去取東西吧。”
纖雲這才想起此番到無相城的目的,連忙對飛星點頭道:“嗯,取了東西就離開這裡吧,總覺得心裡慌慌的。”
二人出了無相城,往西郊而行。“你究竟要取什麼東西啊?”纖雲一邊跟飛星走著,一邊問他。飛星時不時就停下來,似在辨別方位,他確認了一個方向繼續走著,見纖雲還未跟來,抓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一起走:“是巫女的一縷頭髮。”
“啊?頭髮?這麼多年了還能找到麼?你怎麼會知道她的一縷頭髮藏在哪裡……”纖雲豎起了耳朵,感覺這裡頭有點兒東西。
飛星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用靈力撥開眼前的雜草亂石,咳嗽一聲說:“那個,有一她說學會了一種咒術,說是把兩個人的頭髮埋在一起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問我敢不敢試試。”
“然後呢?”纖雲興致勃勃地追問。
“我自然是不信啊,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哪裡來的什麼生生世世。她說我既然不相信,那給她一縷頭髮也無妨,就剪了我一縷頭髮。”飛星撓了撓頭,好像那一縷頭髮就是剛從他撓的那個地方剪下,或者扯下的一般。
“後來呢?”纖雲搖晃一下與飛星牽在一起的手,催促他。
“後來我還是不放心啊,萬一她用我的頭髮搞什麼別的咒術怎麼辦?所以我就偷偷跟著她,看見了她把頭髮埋下去。”飛星繼續說。
“所以,那地方埋著你們兩人的頭髮?”纖雲做了個總結。
“那怎麼可能,當時我等她離開後,就把頭髮挖出來,把自己的取出來了。”飛星笑得有些得意,他繼續道:“巫女那個傢伙,就喜歡裝神弄鬼,我才不讓她得逞。”
纖雲滿頭黑線,人家是在跟你裝神弄鬼麼?巫女當時應該還是個少女吧,這少女心妥妥地被踩碎啊。
說話間二人到了一條小溪邊兒,飛星轉來轉去看了半天,下了個結論:“東西可能在溪水下頭。”說完雙手一撥,在溪水中間撥處一條路來,纖雲跟著飛星走下乾涸的溪水底部,見一條大鯰魚掉在了路上,張著嘴巴蹦躂著,立刻衝過去抱起大魚放進了一旁的水裡。
飛星看著纖雲的行動,微笑著說:“你總是對身邊的一切都很溫和。”
纖雲愣了愣,回道:“那是因為我太弱小了,什麼都做不到,連性命也會隨時丟掉。因為我對抗不了這一切,只能儘量對比自己弱小的一切溫柔一些,妄想著比自己強大的人也能對自己溫柔一些。”
“……”飛星聽出了纖雲的低落與傷心,他很想說自己比她強大,自己一定會溫柔待她,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話說出來並不會讓纖雲開心,於是他說:“即便自身就是弱者,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善待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你能這麼做已經很可貴。”
纖雲主動握住飛星的手示意他繼續走,笑著說:“世上總不會都是強者,弱者總有一條生存的道路吧,雖然我身不由己,什麼都不由己,但我還是想活下去。”
“你別怕,我陪著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