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蓮藕精靈?”高高的王座上,一身著金色華服的高貴女子翹著腿,胳膊肘放在膝上,以手托腮,滿頭的珠翠閃耀著迷人眼的光華,她那一身的金光燦燦,晃得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纖雲環顧四周,發現這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發問之人,就只自己一個。她眯著眼睛仔細辨認著王座之上的豔麗身影,遲疑地問:“你是巫女?”
高座之上的女子身形滯了滯,換了只腿翹起來,側身懶懶道:“不錯,我就是巫女,你終於還是成功帶來了飛星。”
纖雲有些摸不著頭腦,巫女不是已經化為結界了麼?難道她的意識也一直在這封印裡沒有消散,思慮之間巫女起身從高高的王座上緩慢走下,她氣質高貴,身姿曼妙,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纖雲不由得出神,這真的像女神下凡一般,隨著巫女走近她看清了她的容貌,如此豔麗又如此冷傲,眼波流轉間簡直動人心魄。
“飛星和……魔王呢?”纖雲本想問飛星和沈末軌呢,又怕巫女不知道魔王給自己取了個這麼奇怪的名字,於是改了口。
“你想說沈末軌是麼?你與魔王之間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不必擔心我聽不懂。”巫女走到了纖雲跟前,不錯眼地打量著她,她圍著纖雲慢慢走著,繼續道:“我原以為自己不會再有什麼感覺,可此刻看到你我還是覺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纖雲覺得周圍的空氣突然降至冰點,整個人如墜冰窟,不自覺地發起抖來,巫女是大能修者,只有元嬰期修為的自己只有被壓制的份兒,纖雲有些無奈地看著巫女說:“那你準備做什麼?”
巫女雙手攤開,纖雲發現她手中出現了他們在岩漿中拾到的那個機關盒,巫女說:“這就是我為了那個男人,為了他能好好活下去,將自己煉化而成的東西。”
纖雲小心地看著巫女的神色,發現她只是專心盯著手中的機關盒,有點無悲無喜的意思,巫女這時轉向纖雲的方向展顏一笑:“我曾經以為他就是我的一切,就算他不在乎我,只要是為了他,我什麼都能拋棄。”
纖雲要不是怕死,真想跟巫女談一下女人戀愛腦要不得這個話題,哎,好好一個大能修者搞事業不香麼?巫女彷彿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輕笑一聲說:“其實你想的對!女人只要好好搞事業,男人真的比不過。”
纖雲心中一驚,這巫女還會讀心術不成?巫女卻笑得更甜,她牽起纖雲的一隻手,將她拉到上面大大的王座之上與自己並肩坐下,還遞了一杯水到纖雲手中,纖雲正滿頭霧水之時,巫女手指一點,兩人面前出現了一面巨大的水鏡,裡頭正是飛星與沈末軌二人。
雪山之巔,暴風雪呼嘯著,飛星與沈末軌兩人在風雪中對峙著。
“飛星,此處是巫女設下的幻境,你這麼急著動手做什麼?”沈末軌的白髮飛舞著,彷彿融入了漫天風雪之中,他紅色的瞳孔泛出層層黑霧,眼中恨意漸深。
“此刻你被分離出纖雲的識海,不趁機弄死你,我豈不是虧了。反正遲早要殺,過來受死!”飛星手中丟擲蛇形髮簪,玄蟒落地化形,一人一蛇朝著沈末軌攻去。
王座之上,巫女打了個哈欠,望著神色緊張的纖雲說:“等飛星毀了魔王在外的那縷神識,屆時我毀去自己的肉體,這封印自然就不存在了,我重回人世,到時候再好好搞事業,你說好不好?”
“你也能讀到我的記憶?”纖雲知道之前呆在自己識海中的沈末軌,可以讀到自己所有的記憶,包括前世的。
“那是當然,因為那沈末軌就是我放出去找飛星的呀!”巫女突然咯咯嬌笑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兒的東西,笑得恣意暢快,她接著說:“我原以為只要一直愛著他,想著他,就算被禁錮千年、萬年,也會甘之如飴。”
巫女看著水鏡中過招的飛星與沈末軌,手指伸向飛星的臉龐,十分留戀地勾畫著他的模樣,神色黯然:“是我高估了自己,是我錯了。我雖煉化自身為封印,但神識卻不滅,封印中的日子太過漫長,太過無聊……”
“所以你就主動放走魔王神識?”纖雲感覺事態越來越不受控制了,她已經腦補出了無數不可挽救的局面,自己把自己嚇得發抖。
“一開始,我試著將他徹底毀掉,同歸於盡也可以的那種。”巫女好像真的很想找人傾訴,恐怕是被關在封印裡太久憋壞了,她抓著纖雲的手繼續說:“可是我做不到,我當時就有些後悔,我應該接受飛星的建議,與他聯手把魔族趕盡殺絕。”
“可是他除了消滅魔族,還想保護四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