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內茶水已換了幾回,春雷認真聽著纖雲講述思梧縣的事情,站在她身後的司正時不時給幾人添著茶水。
當聽到福田院中被惡人侵犯的老人,還有地下黑市拍賣的東西是什麼時,司正提著茶壺向杯中注水的手一抖,茶水灑到了桌面上。
飛星斜睨他一眼道:“怎麼?覺得不可思議麼?看來你還是見識太少,太嫩了些。”
“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竟然如此……”司正想反駁幾句,卻說不出什麼。
他從小在月華門長大,一直跟在師尊身邊,後來透過層層選拔來到反正聯盟,依舊是在師尊身邊。他的人生順風順水,一直倍受呵護,雖身為俢者不是沒見過血腥和罪惡,可如此齷齪到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讓他感到震撼。
春雷看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司正,暗暗嘆氣,她還是將這孩子保護得太好了些,嘆罷氣她又向飛星道:“飛星道友說偷走魂獸精魄的就是思梧縣福田院中的那個辛琴,不知有何依據?”
“我們有人一直跟著辛琴,雖沒見到她偷東西,但的確是一路從西境跟來了豐饒城。”飛星說的自然就是玄蠎和鳶兒,他繼續道:“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魂獸精魄是提升高階傀儡效能的必須之物。”
“當時她在我跟前停下只露出眼睛,我就覺得那雙眼熟悉的很,如今想起來就是辛琴!”纖雲再放出一個證據。
春雷沉思片刻又問:“魂獸精魄能提升高階傀儡的效能?是哪方面?”
飛星道:“不清楚,我只是有些粗淺的瞭解,待見到今夕可以一問。”
“既然嫌疑人已確定,就勞煩紅蓮仙子繪出辛琴的樣子,我這就向聯盟各部下達追捕令,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春雷說著便起身帶著幾人朝另一處房間走去。
反正聯盟在大陸的角角落落都設有分部或據點,只要將辛琴的通緝令下達至各部,以反正聯盟的實力和效率,就算不能即刻抓到人,也能掌握不少線索。
纖雲被帶到了一張書桌前,其他幾人齊刷刷看向她,纖雲心想:這是……讓我把辛琴畫下來的意思?
她看看書桌,上頭並沒有筆墨紙硯,只幾塊兒玉簡堆砌在案頭。纖雲轉頭看向春雷問:“紙筆呢?”
春雷十分驚訝地挑眉,接著就吩咐門口站著的弟子取來了筆墨紙硯,纖雲走到鋪好的宣紙前,看看一旁的硯臺,琢磨著是不是要先加點水。
“還不快給仙子研墨?沒點兒眼力價兒。”春雷蹬了司正一眼,又用下巴指了指硯臺,司正哦了一聲急忙過去了。
纖雲鬆了口氣,待墨研好了,她猶猶豫豫地拿起一隻筆在硯臺中蘸了蘸,然後在眾人期待又好奇的眼光下,哆哆嗦嗦地朝紙上落筆。
第一筆就太重了,墨也蘸得太多,一大團墨水在宣紙上暈染開來,纖雲急忙提起筆訕笑兩聲。
還好這張紙夠大!纖雲心想。她這次將筆上的墨水在硯臺邊兒上颳去了一些,然後在宣紙的另一頭畫了起來。
一刻鐘後,纖雲停了筆道:“額,大約就是這樣吧?”
她轉頭看飛星,徵求他的意見。飛星盯著宣紙上的奇怪東西,不知如何開口,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兩塊方不方圓不圓,還一大一小的是眼睛吧?那兩條彎彎曲曲的東西是手臂?前端的五個分叉是手指?
飛星說不出話,司正卻大笑出聲:“哈哈哈,這是什麼啊?”
春雷有些尷尬,先朝司正背上呼了一巴掌,然後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纖雲紅著臉道:“我真不會畫畫啊!你們非要我畫。”
飛星這才反應過來,纖雲是根本沒明白人家的意思,他拿起桌上的一塊玉簡遞給纖雲說:“總隊長是讓你用這個畫,注入靈力,腦中回想辛琴的模樣,玉簡就能記錄下來了。”
是啊!這裡可是俢者的世界啊!自己怎麼只想到用筆畫,纖雲一臉無語地拿過玉簡將辛琴的樣貌記錄妥當再交給春雷,口中不滿地嘟囔著:“那你們幹嘛要給我拿筆墨紙硯啊,直接告訴我用玉簡不就好了。”
司正立刻回道:“我們以為你要妙手繪丹青露一手呢,果然不同凡響!”他拿起桌上的宣紙又笑起來,然後就被春雷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噤了聲。
春雷拿著玉簡去安排通緝辛琴的事情,纖雲和飛星向她辭別。
臨走前纖雲將辛琴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顆假精魄拿出來還給司正說:“這也算是證物,交給你了。”
司正接過東西,上頭帶著纖雲的體溫,他捏著那珠子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