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腦海裡還在想著唐曉林發來的金屬資料,上面是白城近四十年來探索玄武星發現的所有金屬。
“太少了。”陳鬱在床上自言自語道,這些金屬不是太重,就是太脆,或者太容易發生反應,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替換當前護甲的金屬也有,但是這種礦石又太稀有,根本不能拿出來批次製作護甲。
就在陳鬱被困擾得無法入眠時,大門突然被開啟,一道刺眼的光芒照進來,現在外面正是太陽高照的時間。緊接著,就看到李譯躡手躡腳地走進來,關上門,開啟自己桌前的檯燈。
“你幹嘛去了?”陳鬱見李譯偷偷摸摸的不由好奇地問道,誰知這一聲把李譯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
李譯見陳鬱從床上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免顯得有些狼狽,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陳鬱聞言坦白道:“睡不著。”
李譯點點頭,一身輕鬆地坐在了凳子上,“要不要出去走走?我也沒什麼睡意。”
“所以你剛才幹嘛去了?”
“你出來我就告訴你。”
“那你等我一會。”陳鬱說完,走向桌前穿起襯衫和長褲。
走出平房,外面並非炎炎烈日,太陽被厚厚的烏雲給遮住了,“看來這幾天不會太曬。”
李譯邊走邊說道,“但是會下暴雨,在我們任務的時候。”陳鬱看了一眼天邊的烏雲回應,李譯聞言卻沒有回應。
兩人默默爬上一處小土坡,望著不遠處的茫茫草原,陳鬱還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和唐曉漣單獨相處就是望著這麼一片黃草,只是地方不同。
坐在一塊石頭上,陳鬱率先開口問道:“你想要和我說什麼?”李譯心事重重地望著微風吹拂下一陣陣起伏的黃草,遲遲沒有開口。
陳鬱只能耐著性子等待,他很少看到李譯露出這種表情,因為在大家面前他總是最活躍的一個,也許獨自一人的時候李譯就是這樣子度過的……
“老實說,這次任務讓我有些不安。”李譯終於開口,他看著陳鬱說出了這句話。陳鬱一臉輕鬆地看著李譯,然後轉過頭去淡淡地說道:“哪一次任務不是這樣子的。”
“這一次不一樣,我有不好的預感。”李譯皺起眉頭說道。
“我也有不好的預感,但每一次我們都活下來了,”陳鬱說著站了起來,“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說完陳鬱便自顧自地離開,留下李譯一人。
陳鬱沒有回到平房,而是徑直走到指揮室。
陳鬱站在門前,把手伸向門把卻始終沒有把門開啟,站在門外陳鬱心底五味雜陳,他不知如何和父親開口,就這樣難過地站了一會便靜靜離開。
陳旻遠看向門外,他看到了一個影子,但他並不知道那是誰的影子,只是這道影子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陳鬱。
陳旻遠看向一旁的正在記錄筆記的姜文抒說道:“文抒,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陳鬱?”
姜文抒聞言停下手裡的筆,抬頭看向陳旻遠回答道:“除了上次問話,再也沒有遇到。”
陳旻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上次問話,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放棄科研部門轉而加入偵察部門?就我所知他並不適合偵察部門。”
姜文抒推了推鏡框,淡淡地說道:“這件事,他是不會對我們說的。”
“文抒,為什麼這麼說?”陳旻遠看向身前的地圖,不解地問道。
姜文抒露出一個難以揣摩的淡淡笑容,回答道:“我猜的。”
陳旻遠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剛才的對話,而是把它壓在心底,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地圖上。
陳鬱回到平房,開啟門一看房間空無一人,李譯還沒回來。陳鬱此時睡意全無干脆坐在桌前研究自己的東西。
就在關鍵的地方,李譯突然開門走了進來,陳鬱被這麼一驚頓時沒了思路,陳鬱看向李譯眼神裡閃過一絲慍怒。
李譯見陳鬱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頓時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對著陳鬱說了幾句道歉的話,便踮起腳尖向洗手間走去,不一會又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脫下衣服躺在了床上。
陳鬱見狀一時也沒了脾氣,可沒過多久一陣呼嚕聲便傳來,陳鬱無奈地搖頭只能放下手裡的工作,躺到了床上。
不一會,兩道呼嚕聲響起,此起彼伏。
長長的夜空,漆黑如影,星辰如墨斑駁不見蹤影,昏厚的雲層散漫浮游,碎石地上一道搖曳的火光,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