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教授卻沒有接著說下去,轉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這似乎是他一貫的風格,面對一些比較難以解釋的問題時,先繞幾個圈子透過側面來降低講解的難度。
“你有選修占卜課麼?艾倫。”
“我同時選修了占卜和算術占卜。”
“瓦布拉斯基教授,對吧?我記得她,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巫,也是很有名氣的先知。”
奧布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作為老資格的教授,光是占卜學這門課程他就有過不少同事。
“占卜是一門廣博深奧的學問,占星、紙牌、數字、解夢、水晶球,等等等等,一個高明的占卜師能夠追溯一個人的過去,掌握他的現在,甚至推測他的未來。”
“但這些方法,對於時空之血幾乎都是無效的,不僅是占卜,符咒、誓約、結界,這些束縛追蹤的手段都無法作用在時空之血的擁有者身上。”
“也就是說學校的魔法。。。”
“不錯,據我推測,霍格沃茨的准入之書和接納之筆也很難追蹤到這些人的存在,因此才會出現直到五年級才對他進行錄取的情況。雖然這份力量讓他遲到了足足五年,但相對的也給予了他可怕的天賦。”
“五年的空白期對他的影響幾近於無,他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就追上了同窗的進度,於此同時,他在魔咒、決鬥、魔藥、飛行、馴養上都展現出了極高的潛力和水準。這也是時空之血的特徵,持有者擁有在幾乎所有方面的才能。”
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新的疑惑,艾倫很快就發現了新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應該很出名才對吧?可我印象裡沒有這樣的前輩,總不會是鄧布利多?”
他說了個冷笑話試圖活躍下氣氛,但教授卻帶著些冷意地笑了笑。
“不對,他不是鄧布利多,但單論在學校的表現,他也並不遜色。僅僅在霍格沃茨讀書的這兩年裡,他就闖蕩出了眾多事蹟,在學生和教授中有著極高的聲望,所有人都相信著他能成為前所未有的偉大巫師,開創出新的時代。”
“那後來怎麼樣了?”
聽著入迷的艾倫情不自禁地問道。
“不知道,當我第一次接觸到這段故事時,已經是在魔法部封存起來的絕密檔案裡了。但我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我從未聽過他的名字和事蹟。”
“絕密檔案?”
沒有在意魔法部的絕密檔案是怎麼被看到的,艾倫接著追問道。
“是的,裡面只記錄了他在讀書時的一些重要經歷,至於他是否順利畢業了,畢業之後做了什麼,因為什麼而銷聲匿跡,這些統統都沒有。而這份檔案僅僅就記錄了這些內容,就被列為絕密。”
教授透過窗戶眺望著遠處的天空,對於他們這樣的古史研究者來說,追尋那些遙不可及的故事已經是一種習慣。但像這樣明明發生在現代,卻像古代傳說一樣虛無縹緲的情況,也始終是他心中無法釋懷的一樁心事。
“也正是因為他的經歷,我才開始認真對待這個猜想。因為在魔法部的記載裡面,明確提到了他疑似多次進行時間旅行,回到之前的時間,甚至中世紀時期進行歷練,然後安然無恙地返回現在。”
逐漸走出回憶的奧佈教授略帶感慨地嘆了口氣,一轉頭就看見了似乎沉浸在他的故事裡的學生。
“不要多做探究,艾倫。說到底也只是一樁證據不足的往事,而且時間旅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有過多的接觸。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事情,也是想提醒你一下。”
“你認為巫師是學者,我認為巫師,特別是古代巫師,是一群瘋子,他們大多隻在乎魔法和自己的求知慾。而古代史,說到底就是這麼一群瘋子做下的蠢事集合。”
辦公室裡籠罩著一層靜謐的昏黃輝光,教授微微坐直,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黃昏的時候。
“如果可以,比起研究一群傲慢的蠢貨,你應該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在這個難得的週六,和同伴們下下巫師棋,我聽說你是高布石俱樂部的不是麼?”
黃昏時,所有的事物都披上了一層暖黃的薄紗,艾倫逐漸從這遙遠的故事裡醒來,少見地感覺到了一絲困頓。
在和教授告辭之後,他輕輕地帶上了門,準備去禮堂吃這頓有些遲到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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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艾倫的學院生活又回到了日常的節奏。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對學生說的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