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東走進農莊的時候,芬德利拿著花鏟走過來迎接他們。
“獵魔人,你這就已經回來了?”芬德利疑惑地說:“怪物……找到了?”
然後,穿著皮圍裙的矮人,就看到了正揪著卡萊布的斗篷大步走來的蒂格。
年輕的矮人已經醒過來了,雙手被綁在身後,氣沖沖地讓蒂格拽著。
“這是怎麼回事?”芬德利問:“你和卡萊布怎麼打起來了?”
蒂格搖了搖頭,把卡萊布一把推到牆邊,大聲回答:“因為我們中出了個叛徒!有人背叛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氏族。卡萊布,你這條忘恩負義的黃鼠狼,把你做的事情告訴他!”
卡萊布的嘴唇挪動著,但說不出話來。
安東搖搖頭,替他們說了:“我調查了被毀壞的花田,痕跡像是有人故意偽裝出來的。我追蹤著腳印,找到了破壞者用過的靴子和工具。就在這個時候,卡萊布攻擊了我。”
芬德利明白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最年輕的弟弟,說:“卡萊布,這是你乾的?”
卡萊布靠著牆,一屁股坐了下去,什麼話都不願意說了。
芬德利還戴著手套的手,伸進了自己亂糟糟但茂盛的頭髮,“霍格的鬍子啊,卡萊布,你為啥要這麼幹?”
“是因為我不讓你去弗堅?該死的。去吧,去吧。我再也不攔你了,如果你想去被伯頓氏族的那些狗崽子盤剝,隨你去吧!”
蒂格叉起手,幫腔道:“把你們五個倒黴鬼,一股腦扔進坑道里,除了鋤頭和黑麵包什麼也不給。哼,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卡萊布雖然雙手綁著,但氣勢一點不弱。他怒氣衝衝地看著蒂格。
芬德利繼續:“你才是個三十歲的小娃娃,你根本不明白碳山那是什麼日子。咱們普通氏族的矮人,只有聞沼氣的資格。”
蒂格也搖著頭:“要啤酒?只有尿!要炸藥?只有釺子愛要不要。卡萊布,別犯傻了。我們兩個都下過礦,我們還不明白?”
“難道我看起來像傻子?”卡萊布不服氣地說:“我是要去開礦的!和我的哥們亞松·瓦爾達一起!現在去了,以後有我的一份!”
蒂格還是不認可:“能和你這樣的蠢貨做朋友,我看這個亞松·瓦爾達也聰明不到哪兒去。因為芬德利不讓你走,你就把花田都毀了?”
卡萊布嘴一癟,又不說話了。
芬德利掰正卡萊布的臉,認真地看了一遍他的眼睛,然後下了論斷:“不對。這個傢伙我瞭解。讓他一個人拿主意,毀了整片花田,他沒這個膽子。怎麼?別瞪我!小子,你還嚇不住我呢。”
“怎麼,”蒂格說:“你是說,有人給他出主意?”
芬德利點點頭,說:“多半是。卡萊布,是不是奧登梅爾家的?那些夯貨給你拿了點馬尿,在小樹林裡陪你喝兩盅,就成了你的哥們啦?”
卡萊布掙開他的手,反駁:“我寧可死,也不會跟他們混在一起!我可不是叛徒!”
“那是誰?”芬德利重新掰住他的臉,大聲問:“強盜?小偷?你把花賣給他們了?”
卡萊布咬了咬嘴唇,終於開口了:“一個女人。我把花給她了。”
芬德利追問:“多少錢?她給了你多少錢,讓你背叛我們?”
卡萊布搖頭,沒有說話。
另一邊的蒂格吹了聲口哨:“芬德利,你還不明白?卡萊布喜歡上人家了。對付他這樣的傻小子,甩個媚眼讓他把老底都賣了。”
芬德利說:“還是不對啊。整個古勒塔都沒有幾戶矮人人家,我可不記得哪一家有卡萊布這個年齡的女兒。”
卡萊布的嘴唇動了動,說:“她不是矮人。”
越來越狗血了,安東想。
另一邊,這個晴天霹靂一般的訊息,可讓卡萊布的兩個哥哥有點難以接受。芬德利後退兩步,把手扶在牆上,才沒讓自己一屁股坐下去。
“不是矮人?”蒂格追問:“那她是誰?卡萊布,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說清楚!”
卡萊布有些無奈地說:“她不是矮人,是個女夜魔。天哪,你們真是大驚小怪。你們嘴上說著自己討厭瑪哈坎,但看起來你們的腦子,還留在碳山的礦井裡出不來呢。”
“女夜魔?”深受打擊的芬德利重複著,然後又說:“怎麼回事?卡萊布,從頭講。”
卡萊布聳聳肩:“她叫薇拉,是……我也不知道她從哪來的,好像是南邊吧。一個月前,我起來小便的時候,在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