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埃森寧公爵為安東在市政廳安排了一個舒適的房間,有著華貴的窗簾,名貴的傢俱,玻璃窗外是埃森蘭群山的優美風景,房間角落中還點著香薰。
最重要的是,有一張巨大、柔軟、還有雙層床簾的大床。
可以極其舒適地度過一晚了,安東想。
正打算在床上試試柔軟,他的門被敲響了。
該不會還有夜宵吧?安東想起了維瑟米爾在柯威爾接受王室招待的故事。
他開啟了門,門外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來客。
倫芙芮。
她金褐色的長髮披在兩肩,身上披著一件帶兜帽的藍色絲質披風。
她來幹什麼?
安東問:“你來做什麼?”
倫芙芮露出一個輕浮的笑:“我們不是朋友嗎?我來看看你。”
安東翻個白眼:“上一次我們對話的時候,還有兩把劍交叉在我們面前呢。”
倫芙芮不以為忤:“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怎麼,不願意讓我進去?”
安東嘲諷地說:“這取決於,你這次把匕首藏在哪裡了?”
倫芙芮挑了挑眉:“你只需要知道,它在你猜不到的地方就對了。”
頓了頓,她又換上輕快的語氣:“放輕鬆。我還不至於在阿諾德的宮廷,謀殺他的客人。”
安東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我還不至於怕你。我打敗過你一次,就能打敗第二次。”
說著,他的身體讓開了門戶。
倫芙芮一邊走進房間,一邊輕鬆地說:“我欣賞你的自信。但這次我就不反駁你了。”
安東退到床邊,問:“你到底來做什麼?”
倫芙芮在身後關上門戶,然後揭下了披風,對自己毫不隱晦。
她自得地說:“就像我說過的一樣,我來見我的一位好朋友。”
她悅耳的聲調,刻意在‘好’字上意味深長地強調重音。
安東自然明白她在做什麼。
他的記憶中沒有這方面的事情,意識中感到一絲緊張,但他的身體卻沒有不適感。
倫芙芮說:“看呆了?別告訴我,你沒遇到過這一種事情。”
安東搖頭,立即否認。他說:“為什麼?”他認為女貴族一定是想要什麼東西。
倫芙芮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說:“我們的對決,你贏了。這就是你的獎勵。”
這是哪門子理由?
安東正要說,倫芙芮打斷了他:“而且,這麼說吧,我向來對能打過我的人,很有好感。”
女貴族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焦紅臉色,一步步逼近,安東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這一刻,他感到難以拒絕。
他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床確實軟……
一段時間之後。
倫芙芮長出了一口氣,暢快地說:“這才叫滾草垛!”
看著大字型躺在床上的她,安東用一隻手臂撐在床上看著她,只感到自己這一夜過的稀裡糊塗、莫名其妙。
倫芙芮看向他,揭開粘在額頭上的一捋髮絲,說:“回回神,大情種。你想啥呢?”
安東搖搖頭,把手放在她身上,說:“我只感覺莫名其妙。”
倫芙芮篤定地說:“這種事情不從來就是莫名其妙的嗎?”
她看到了安東伸過來的右手,檢視起上面的劃傷,說:“又一個老朋友!”
安東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倫芙芮戲劇性將這隻大手放到臉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處:“怎麼樣?有沒有讓它好起來?”
安東搖頭,疑惑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精力旺盛,說:“我很懷疑這會有任何效果。生活常識不談,你畢竟就是留下這傷口的人。”
倫芙芮湊了過來說:“沒辦法。獵魔人,你要知道,每一朵玫瑰都是有刺的。”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清晰地傳入安東鼻中。
安東正要說什麼,女貴族坐了起來,一拍腦門說:“差點忘了正事!”
“什麼?”
倫芙芮將一隻白皙的手伸到自己背後,就在獵魔人下意識地以為她要掏出一把匕首的時候,她拿出了一串珍珠手鍊。
“給你的。”倫芙芮說。
安東疑惑:“你到底把它是怎麼藏的?”
倫芙芮笑笑:“簡單的障眼法。相信我,比偷錢包容易多了。”
安東沒有接手鍊,而是說:“它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