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裡安·盧別奇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在他的朋友們回家的時候,馬裡安決定在頓布蘭租個房間留下來。當得知老獵魔人維瑟米爾也被公國僱傭,來協助處理這件事情時,馬裡安堅持除去之前約定的五十塔勒之外,另外出錢為維瑟米爾在自己待的旅館租了一個房間,唯一的條件是,在維瑟米爾之後對付那隻怪物時,自己可以旁觀。
維瑟米爾當然不會對免費的食宿說不,他只是讓馬裡安屆時務必要離遠一些。
第一夜過去了。
當維瑟米爾久違地從柔軟的床鋪上醒來,穿戴整齊,和馬裡安一起去海灘上檢視那隻塞德娜怪獸的時候,稀稀拉拉的看客又已經聚集了起來,而賣蘋果的和賣龜形石護身符的貨郎已經開張了。
人流量已經告訴了維瑟米爾:塞德娜怪獸沒有被潮水帶走。
果然,維瑟米爾擠過人群之後,塞德娜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身上的面板,從青色變成了灰色,腦袋上有不少白色的斑點。
維瑟米爾知道,這是它脫水的標誌。
兩個頓布蘭鎮計程車兵看守著這頭怪獸。和昨天一樣,他們主要的任務是,不要讓看客們靠得太近。
維瑟米爾向他們詢問了怪獸的近況,得知:怪獸虛弱了不少,但還活著,而且有攻擊能力。
於是維瑟米爾又問了昨天的那個軍官,哈拉克騎士的住址。
怪獸走不了,一時半會也死不掉,不如去找哈拉克,問一下沃爾城那邊梅里泰利教會的回應。
但哈拉克的管家告訴維瑟米爾,騎士大人昨天下午去了沃爾城,還沒有回來。
一時間無事可做,馬裡安請維瑟米爾在當地酒館吃了一頓午飯。
主餐是蒸得很鮮、用洋蔥、月桂葉、豆醬調味的鱸魚。
作為回報,維瑟米爾在餐桌上給馬裡安講了一些他在亞甸的所見所聞,還有一些可以講的獵魔人小故事。馬裡安很感興趣。
飯後,他們又去了怪獸所在的海灘一次。
還沒有靠近,就遠遠地聽到了爭執聲。維瑟米爾扒開密集了一些的人群,發現爭執的雙方正是幾個士兵和昨天會上的那個德魯伊。維瑟米爾記得他叫安梅爾。這個德魯伊還帶了三四個村民打扮的人,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個木桶。
看到獵魔人來了,為首計程車兵彷彿找到了友軍,立即喊道:“獵魔人大人,我們需要您的支援。這個德魯伊一定要違反昨天領主大人的命令,靠近塞德娜的怪獸。我們怎麼勸,他都不聽,請您幫我勸勸這個傢伙!”
維瑟米爾轉向德魯伊,問:“是這樣嗎?”
德魯伊正氣凜然地說:“他說的沒有錯。我必須要靠近那頭怪獸。”
老獵魔人的眼神在德魯伊手中的木桶上停留片刻,然後問:“請問,為什麼?”
德魯伊解釋:“我叫安梅爾,如果你有印象的話。我服從哥多馬爾領主的命令,但昨夜的潮水沒有帶走這隻動物。現在,它脫水已經很嚴重了,又頂著正午的陽光。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它必死無疑。”
“所以?”跟在後面的馬裡安問。
“所以,我必須要靠近它,往它身體上澆水,讓它好歹可以多撐一個晚上。”名叫安梅爾的德魯伊解釋。
獵魔人試圖打消他的念頭:“這樣做是在找死。昨天的那個採珠人,只是被蹭了一下,右手肘的骨頭就碎了。士兵的數量翻個幾倍,再加上一個我,也保護不了你的安全。”
安梅爾說:“我知道。我已經去看望過那個採珠人了,並送給了他一些草藥。獵魔人,你不理解,你眼中的怪獸,它只是一隻動物。它擱淺了,很痛苦。它不懂人類的語言,以為我們要加害它,所以它才會攻擊。我們德魯伊有安撫動物的法門,我本人也擅長這個。”
“安撫陸地上的野獸,也許可以。”維瑟米爾說:“但這是一頭來自深海的生物,所以我不太相信你可以做到。”
安梅爾許諾道:“不,不會有任何問題。對於拿著刀劍的你們而言,動物和動物,可以按照它們的爪牙、肌肉、皮毛、是否容易殺戮來區分。但對於我們德魯伊而言,動物的心靈都是相通的,甚至和我們人類也沒有太大區別,我們都是自然中的生命。所以,請給我這一個拯救它的機會。”
獵魔人換了個話題,指向德魯伊身後的村民:“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安梅爾說:“他們是頓布蘭的村民。他們覺得這隻動物,是海神的眷屬,所以也想來拯救它,便加入了我。”
維瑟米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