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了幾家欄子與地下中介,甚至還在兩家酒館裡打聽過訊息之後,時間不早了。安東在艾爾蘭德找了一家便宜旅店。
安東的‘房間’跟他的馬兒離得不遠,或者說,他就睡在馬廄裡面。旅店包一頓對安東來說只夠半飽的早飯,以及馬的草料。
一天一個半奧倫。
雖然是馬廄,但安東睡的還不錯。如果是去年在金蘋果旅店住慣了的他,肯定習慣不了。但去年打掃戰場的洗禮,以及今年這個月以來的野營,讓安東對有著屋頂的馬廄非常滿意。
一時找不到工作的他,跑去應聘了一次之前看到的草藥師合同。但在面試中,這位原來是半身人的草藥師,面對安東,選擇了另外一個退役的半身人斥候。
“咳,如果我要解決怪物,那一定是你了。”半身人草藥師似乎愧疚地說:“可現在不就是一些野狼嘛,對你實在是大材小用。”
作為補償,他給了安東一個奧倫買酒喝。
直到安東來到艾爾蘭德的第二個星期五,他突然從之前聯絡過的一個欄子處,收到了有人想僱傭他的訊息。
正是安東第一天找過的摩提莫。
老頭依舊坐在櫃檯後面,雙手架在櫃檯上,說:“獵魔人,你行運不錯。有位老闆需要你的專業服務。”
安東坐在他對面,把眼神從周圍坐著的打手身上挪開。他沒有去碰面前的飲品,而是問:“怎麼樣的活?”
老頭說:“地下探索——不需要你殺人,也不需要你偷東西或者搶劫。老闆需要你來幫忙應對地下可能的怪物。怎麼樣,來不?你有意願的話,我直接傳話過去了。”
安東先問:“多少錢?”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獵魔人眼裡只有錢這個東西!”老頭聳聳肩:“一百克朗,如果有怪物的話,另加賞金,五十到一百,甚至更多。”
很好,這筆錢夠自己舒服過一段時間了。安東想,但沒有把自己的興奮流露出來。他張嘴問:“你要多少分成?”
老頭審視著他,然後說:“兩成。就當老頭子我看好你吧。”
肉痛,但安東需要他的渠道。想到這裡,安東對他點頭:“我可以去看看。”
老頭不以為意地說:“這位老闆不是普通人。獵魔人,你接或不接,現在就告訴我。他和我都沒時間等你調整自己卵蛋的位置。”
這話讓安東不屑地笑笑。他抿了抿嘴說:“只要不觸犯本地法律,我接了。”
地下探索?不如說就是地下尋寶,說不定還是盜墓。安東打算去看一看。如果是盜墓或者挖地道偷東西,他就走了——量對面的這個幫派頭目也攔不住自己;如果是正常的遺蹟探索,不牽扯到任何法律,他完全可以參與。
安東可還記得去年自己在山洞裡找到的那一批古代奧倫呢。
老頭微微頷首,叫來人立即傳遞訊息。
兩個小時後,安東已經坐上了一輛馬車,在顛簸了幾英里之後,來到了艾爾蘭德西郊的一處幽靜山谷之中。
馬車上蒙著深色布匹,安東還感到車伕在故意繞路,似乎是為了防止乘客記憶路線——但他們一定不知道獵魔人的敏銳程度有多強。
老頭摩提莫親自陪著安東來了這邊。一路上,他和安東略微透露了這一次的“生意”。
根據摩提莫的說法,這位老闆是“非常不同凡響、鶴立雞群的大人物”,而且這位大人物非常重視禮節與規矩,因此,安東必須非常恭敬,否則他冒險失去的不止是這一次的賞金。
安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一下這個人了。
下了馬車之後,安東發現這一處山谷非常偏僻,兩側的山坡不高但密佈著森林,外人很難窺測山谷中的任何響動。
在山谷的底部,有人燒掉了野草與灌木,清理出了一條也許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古道。此刻,古道兩邊遍佈著堆起的土堆。又走了幾步之後,安東看到了這些土堆的來源。
在陡峭的巖壁下,有人挖開了幾個洞口。從洞口中不斷出現的赤裸上身的工人看,土料就是從裡面挖出來的。
在這一路上,包括馬車附近、古道附近、以及這些洞口,都隔幾米站著不少遮著臉部的幫派分子。安東的直覺告訴他,頭頂的山坡和森林中,也有哨點分佈。
這兒的陣仗倒是不小。
在人群的簇擁中,摩提莫一眼就看到了他要見的人:“馬斯頓大人!”
一位穿著厚實的青色商人長袍的男人,轉過了身,伸出一隻手,對著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