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賓娜開始進一步展示自己對於黑日詛咒的確信:“這也不止於天文學有關。你知道嗎?獵魔人。凡是受到黑日詛咒影響的女孩,很快就會展露出自己殘暴的本性。你們城堡中的那一位戴德莉·阿德梅恩也不例外。”
“以訛傳訛罷了。”維瑟米爾說:“從古至今,人類難道需要一個理由來變得邪惡嗎?”
薩賓娜說:“這話不假。但她們尤其殘暴,甚至於超出了人類的限度。這不是粗略的描述,是有生物學研究作為佐證的。”
“怎麼說?”維瑟米爾問。
他對於這些‘生物學佐證’有不好的預感。
薩賓娜面色如常地說:“一些黑日詛咒攜帶者死後或者生前被解剖過。報告中,她們身體內部的器官出現了嚴重變異。”
“一些器官不正常地聚集到一起。另一些例子中,有的器官不見了。或者,器官與血管被紅色或者藍色的絨毛覆蓋。”
“一些術士猜測,這種器質性變異,正是有的黑日詛咒攜帶者可以使用魔法的原因。”
維瑟米爾沒有隱瞞自己對於術士行徑的厭惡。他又問:“她們可以使用魔法?”
薩賓娜說:“當然。這也是為什麼,她們中的一些一旦逃脫尤為可怕的原因。哪怕是那些沒有展露出魔法天賦的,也有可能在極端的情緒或肉體刺激下,使用出種種被禁止的魔法。”
“極端的情緒或肉體刺激。”維瑟米爾搖頭:“你不如直接說酷刑折磨。”
薩賓娜無視了他的話,繼續說:“這一位戴德莉·阿德梅恩,很不幸,可以使用魔力。她可以控制動物,在詛咒攜帶者身上很常見。她似乎尤其喜歡狼,也許是因為它們符合她的暴虐本性。”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追她的一路上不斷有狼群襲擊我們的原因。我想,在剛剛的戰鬥裡,你們也注意到那些狼群的不正常了吧?”
維瑟米爾和安東點頭。
他們都記得之前狼群不正常的猩紅雙眼,以及以傷換傷、不畏懼死亡的自殺性攻擊。
如果,它們是受到某人的操控,那這些疑點,也就得到解釋了。
薩賓娜繼續講述:“不止於此。這位戴德莉的天賦,還可以召喚血肉魔樹。獵魔人,血肉魔樹應該是你們經常遇到的對手。”
安東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但維瑟米爾遇到過太多次這一類從腐屍生長而來的肉食性植物了。這類植物,也是晚近新出現的物種,不知源於藍山以東,還是某處變節術士邪惡的實驗室。
但這一百年中,血肉魔樹這一類植物,以及它在山區、沼澤的不同變種,迅速地向整個北方擴散,在龐塔爾河以南危害尤其嚴重。
柯恩,維瑟米爾認識的一位獅鷲派獵魔人,曾經在十幾年前去過一次斯凱利傑群島。回來的時候,他告訴狼派獵魔人,就連斯凱利傑都已經出現了大量血肉魔樹,給當地人帶來不少麻煩。
血肉魔樹以腐屍為食的習性,不正常的攻擊性,以及過大的體型,讓很多人推測,它是受到魔力影響的產物。獵魔人們從血肉魔樹屍體中發現的突變誘發物,證明了這一觀點。
想到這裡,維瑟米爾點頭,說:“血肉魔樹,如果數量很大,是相當棘手的怪物。”
薩賓娜說:“沒錯。而這位戴德莉,可以一次召喚四到六株血肉魔樹。哪怕對於詛咒攜帶者而言,這也是很少見的天賦。”
維瑟米爾問:“你是怎麼發現這一點的?”
薩賓娜回憶說:“這一天賦,應該是在我們追趕她的路上突然學會的。有一天,狼群沒有來,來的是血肉魔樹。”
“它們差點殺了幾個傭兵,如果我沒有出手的話。我知道,那時她一定就在附近……我可以感覺得到。但是那一次之後,她就再沒回過頭了。”
“也許,是你們對她造成的‘刺激’太大了。”維瑟米爾說。
薩賓娜挑了挑眉毛,說:“也許吧。但這個天賦也不算什麼。一些血肉魔樹而已,哪怕我不出手,傭兵們多帶些火油,最多死點人。”
“但是?”維瑟米爾問。難道這個女孩,除去這兩項之外,還有別的能力?
艾斯凱爾,你的這位命運之子,到底是什麼人?
薩賓娜頓了頓,才繼續說:“戴德莉·阿德梅恩,還有一項天賦。一項極其罕見的天賦。用最簡單的話講,在她周圍,其他人使用的魔法,會被強制地歸於四大基本元素。”
維瑟米爾問:“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