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老獵魔人烹飪的烤魚,魚是蘭伯特說他自己釣的。
但桌子上另一邊的傑洛特,搖了搖頭,發出不以為然的噓聲。
維瑟米爾笑著打斷了他,顯然對魚的來源很清楚是怎麼回事。
安東下一秒,在魚的身體上吃到了一小塊金屬碎塊。從形狀判斷,這應該曾經屬於一個獵魔人炸彈。
安東不由得產生了疑問:蘭伯特的釣魚,該不會就是用炸彈炸魚吧。
維瑟米爾也從嘴裡扣出一個碎塊,說:“大家吃的時候,都小心一點。我挑了兩遍,但肯定還有剩下的。尤其是你,戴德莉。”
順著維瑟米爾的話,安東看向戴德莉的方向,發現留著淡金色短髮的女孩,正在用叉子興趣寥寥地戳著木盤子的東西,似乎沒有胃口。
安東收回了目光。
又吃了幾口,聽著維瑟米爾和傑洛特閒聊了一會兒之後,另一邊的蘭伯特放下了餐具,說:“要是都吃完了,該談正事了!”
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然後又看向戴德莉。傑洛特停下了嘴裡唸叨著的遊歷趣事。
維瑟米爾的手指在長長的木桌上敲了敲,然後他看向戴德莉,說:“戴德莉·阿德梅恩,首先,歡迎你來到凱爾莫罕。我們,起碼以前,也有過為王室人員提供庇護的往事。當然,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這段時間,我不在,只有這幾個年輕人。我們也都是粗人,希望沒有怠慢你。”
聽到這麼正式的話,戴德莉猶豫了一下。
然後,她站起身,不符合安東印象地行了一個標緻的禮,說:“維瑟米爾大師,我代表阿德梅恩家族,如果我還有這個資格的話,感謝您還有其他獵魔人,對我的款待和庇護。”
她繼續說:“我請求凱爾莫罕,為我繼續提供庇護,對抗那個沒有心肝的女術士。我本人和阿德梅恩家族,都將永遠欠你們的情。”
安東看著她的神情,意識到她在本能或刻意地,儘量讓自己顯得無辜、需要幫助。
可事實上,她此刻的處境,也確實如此。
維瑟米爾沉吟了一下,又說:“戴德莉,請理解這是一件難事。門外有一個強大的術士,還有一夥被你的弟弟,坎恭恩現在儲君僱傭計程車兵。他們同時宣稱自己還有科德溫國王的支援。”
戴德莉點了點頭,說:“正是因為如此艱難。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他們的追殺下撐多久。”
維瑟米爾環顧一圈,說:“現在這件事,涉及到的不止是一個人,不止是艾斯凱爾或者我自己,而是整個學派,我們所有人,甚至於北方的每一個獵魔人。所以我們現在集體決定。你們怎麼想?”
另一邊的蘭伯特咂了一下舌頭,說:“要我看,我們沒必要聽那一個女術士的。誰會怕她呢?我們不應該把戴德莉交給她。”
“如果女術士不樂意呢?”傑洛特抱著雙手,平靜地問。
蘭伯特回答:“那我們就和她打。反正戴德莉可以擾亂魔法。就算沒有這一點,我也不會怕一個塗脂抹粉的巫婆!至於其他士兵,我們多的是炸彈。這兩週我又多做了不少。”
說完,他一拍腰袋,顯得躍躍欲試。
維瑟米爾搖頭,說:“蘭伯特,你對這一個女術士的強大沒有直觀感知。她是個宮廷術士,而且是最強大的那一批之一。像她這樣的術士,是可以上戰場的,你明白嗎?”
“一旦有充足的條件與掩護,她比最大型號的射石炮都可怕。以後,你如果在路上遇到術士,千萬不要這麼自以為是。否則,哪怕當時可以全身而退,他們也能記恨你一百年。”
頓了頓,維瑟米爾又說:“至於其他士兵。我知道你們幾個都對自己的劍術很自信。這一點,我作為你們的劍術老師,多少可以保證。”
“但那一夥傭兵,我和安東在回來的路上見過他們。他們可能不是精銳,但也訓練有素、準備良好。我們對上他們,沒有特別大的優勢,只是可以一搏而已。”
“傑洛特,你的意見呢?”維瑟米爾看向白狼。
傑洛特說:“剛才蘭伯特說的不對。我的意思是,也許我們確實可以處理這一夥人,起碼趕走他們不成問題。可是,葛麗希維格說,他們還代表著亨賽特的意見。要是亨賽特的大隊士兵來了,我們怎麼辦?”
蘭伯特不服氣,說:“難道我們就把她交給那一個女術士?就不說女術士都是那麼小氣、殘忍、做作,要知道,戴德莉可是艾斯凱爾的命運之子!我們怎麼能這樣對艾斯凱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