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海姆菲爾德村東北方向的原野中,維瑟米爾和安東已經做好了徹底淨化那隻日間妖靈的準備。
那個叫雅比蓋爾的年輕女巫沒有來,維瑟米爾為此感謝諸神。
昨天晚上,安東告訴了他那一天的經過,維瑟米爾明白,雅比蓋爾這種人,就是麻煩的源頭。
村長老指派來的一些村民,和他們一起在瑪格指認的地點,挖出了死去少女的屍體。名叫多麗的死去少女,在屍體被草草埋葬一年之後,終於重見天日。
在淺淺的一層薄土下,度過一個炎熱的夏天之後,多麗的屍體腐化的程度已經非常嚴重,四肢都開始白骨化了。
雖然身體已經腐化得差不多了,但她身上的一件白色繡花長裙還保持著大體的完整,表明著主人的少女身份。
村民和獵魔人一起,把這具屍體搬運到,事先選擇好的一片開闊的荒地上。
在這裡,維瑟米爾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簡易的柴堆,用於之後焚燒死者的遺體,讓她獲得安息。
在焚燒遺骨開始前,維瑟米爾打發走了幫手的村民們,告誡他們在村子和這片原野間,用大鹽撒一條線,可以起到一個很基礎的預防妖靈向村落逃跑的作用。
安東把裹在布里的少女屍體,放到柴堆上。
屍體散發出的土腥味,讓他有點噁心地扇了扇鼻子周圍的空氣。
這股味道最開始聞起來很淡,但帶著這具屍體走了兩百碼之後,這股土腥味在他的鼻子裡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難聞,忍到現在,他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看到弟子稚嫩的不適,維瑟米爾笑著搖搖頭,說:“這就受不了了?這種在土裡埋了一段時間的屍體,氣味還算輕的,等你在夏天遇到死在野外的屍體的時候,那個才叫難聞。”
想到那種氣味,維瑟米爾也有點受不了。
安東干咳了一下,說:“味道不重,就是,這股味道散不掉一樣。真要命!”
是這樣的。維瑟米爾繼續說:“我們趕緊把這活幹完吧。在你吐出來之前。安東,你還記得兩天前我教你的法印吧,尤其是亞登和昆恩。等會,焚燒屍體的時候,妖靈會出現,做好準備。”
安東說:“當然。”
說來也奇怪,這些法印,他也只學了一兩遍,然後就可以使用了。
維瑟米爾說,其他獵魔人學徒,起碼都要學半個月。而且,安東這些法印使用得都很熟練。
維瑟米爾當時猜測,也許是之前的獵魔人生涯中,法印已經成了他身體本能的一部分。
這也正常。
兩個獵魔人面對著死去少女的屍體低下頭,維瑟米爾小聲唸了一段他忘了從哪裡學到的禱詞,然後舉起手,對著準備好的柴堆,使用了功能是點燃的伊格尼法印。
一股火焰從老獵魔人手指前湧出,席捲了柴堆和上面放好的少女屍體,猛地湧起一波黑煙與灰燼。
“做好準備!她要來了!”維瑟米爾大喊:“這是最後一戰了!”
安東感覺,就好像陽光突然間變冷了一樣,太陽的影子好像也在跳動,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霧,席捲了他的視野。
當他可以再次看清周圍的時候,柴堆對面,多了一個漂浮的身影:腐爛的臉龐、殘破的花環、破舊的白色婚紗,是日間妖靈!
日間妖靈似乎認出了這是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兩個獵魔人,又或者她只是生性兇暴,她長嘯一聲,便飛起又向兩人直衝過來。
維瑟米爾故技重施,一隻手捏成亞登法印,向地面拍下,激起粉末狀的溼潤土壤。一道捉摸不定的紫色光華,從他的手中,向大地擴散,形成一個三碼大小的紫色法陣。
日間妖靈衝到法陣的邊界,似乎是認出了什麼,或感覺到了不熟悉的魔力波動,遲疑了下來,在空中變幻不定地盤亙著。
“她不過來,怎麼辦?”安東問。
“需要把她引進來,或者在她攻擊的時候,找準機會,把她困住!”維瑟米爾大聲回覆。
他並不擔心,這隻妖靈會聽懂他的戰術安排,因為妖靈聽不到物質世界的聲音,更聽不懂人話。
“我來吧!”安東回了一聲,然後跳出了陷阱。
日間妖靈的興趣,迅速轉移到了他身上,然後,下一秒,一道白光閃過,日間妖靈消失在了原地。
“安東,她去找你了!小心!”維瑟米爾提醒。他提起銀劍,已經做好支援弟子的準備。
安東跑了兩步,然後停在了原地,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