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胸口像有石頭一樣沉重。

維瑟米爾知道，這是殺人鯨生效的標誌。他的呼吸系統與肺部，這個時候，已經發生了臨時異化，不太適應岸上的呼吸。

做好準備之後，維瑟米爾只帶了必要的一把銀劍，徒步走入河水之中。在走了足夠遠的距離後，維瑟米爾深吸一口氣，縱身跳入了墨藍色的龐塔爾河。

下午的水溫，不至於像午夜或者清晨一樣寒氣逼人，但還是比氣溫要低一些。

維瑟米爾讓自己在這個深度停留了一會，適應水溫，然後，他才開始向更深、更接近河流中心的地方下潛。

和普通人類相比，獵魔人在水下的優勢，除了更優秀的肺活量、更快的游泳速度，還有更優秀的水下視力。

獵魔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從而非常自然地實現水下開眼，並調節自己的瞳孔，獲得更好的感光能力。

此刻，雖然龐塔爾河的水質混濁，在午後的光線下，維瑟米爾還是可以達到五十米以上的可視距離。

在渾濁的水體中，維瑟米爾看到了，和村民們報告的一樣，丟棄在水中、已經腐爛得差不多的大量屍體。

一些屍體身上有著明顯的傷口，或者銳器帶來的缺失。另一些屍體，可能是泅渡的時候，活活淹死的，甲衣沒有任何損傷。

之前逃離的幾隻水鬼，在水下十幾米的地方，徘徊遊動。

維瑟米爾數了數，有六七隻。

正當他在心裡嘆了口氣，打算想辦法引過來逐個擊破的時候，徘徊遊動的水鬼小群中，突然出現了擾動。

受驚的水鬼，向各個方向快速遊動、逃跑。

發生了什麼？

維瑟米爾仔細看，卻只注意到一個巨大的、兩米以上的渾濁身影，突然在渾濁的暗流中出現，自下而上地追逐著這幾隻水鬼，並很快就咬住了一隻來不及逃竄的。

綠色鱗片的水鬼掙扎著，但很快，就被這個身影咬成了幾塊，暗紅色的血汙升起，很快就掩蓋了那裡發生的一切，只有更多的血汙，源源不斷地湧上來，向著陽光下的河面上升。

血霧散去之後，那個渾濁的身影，已經不見蹤跡。只有剩下的幾塊水鬼的碎肉，還在飄動著。

這是什麼怪物？維瑟米爾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