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傭兵頭領自我介紹道:“我是莫頓·布里格斯,來自瑪哈坎,是這一夥沒用人渣與雜碎的頭兒。你倆打的真不錯!獵魔人!”
維瑟米爾同樣自我介紹:“我是維瑟米爾,他叫安東。你們傷亡怎麼樣?”
叫做莫頓的矮人回答:“還好吧。今天只有兩個輕傷,還有皮特被在大腿上咬了一口。我從沒見過他那麼糟糕的斥候。多虧了你的同伴,維瑟米爾!不然,我們又要少一個人了!”
維瑟米爾打聽:“聽你的意思,這不是你們第一次被攻擊?”
莫頓吹了吹鬍子,說:“霍格的擦嘴布子啊,當然不是!這些畜生,自從我們進了赫茨山,就不停地攻擊我們。我們處理得了它們。但是,偶爾會有一兩個傻子,到林子裡上大號……”
不對勁。
狼群為什麼會攻擊這些人?
而且,從維瑟米爾剛剛看到的情況判斷,狼群似乎是被操控的狀態。
被誰呢?
維瑟米爾對付過鹿首精,知道這種精怪會驅使野狼攻擊不慎進入森林的人類。
此外,狼人也可以驅使普通狼群。
但,維瑟米爾從沒聽說過,這些怪物可以驅使二十隻這麼大的狼群,甚至於不止一個狼群,來對一夥人類發動不間斷的自殺攻擊。
想到這裡,維瑟米爾問:“你們來這裡到底是要幹什麼?”
莫頓說:“這不是我們做主。我們是僱傭兵,遵守契約,拿錢辦事。僱主讓我去哪,我就去哪,哪怕是來山裡殺野狼。”
維瑟米爾問:“請問,你的僱主是誰?”
莫頓大聲笑了一下,說:“不用說請字!我的僱主,他叫梅溫·阿德梅恩,坎恭恩的王子。獵魔人,你們聽過他嗎?”
坎恭恩?阿德梅恩?看來,這些人就是戴斯蒙提過的,那一位坎恭恩公主的追捕者了。
不過,表面上,維瑟米爾搖頭,好像從來沒聽過這些名字。
莫頓聳聳肩,說:“不奇怪。他還沒繼位呢。我跟你說啊,他是來……”
矮人的話沒有說完,一個清脆、淺薄的男聲打斷了他:“布里格斯隊長!狼群趕走了?”
矮人回過頭,朝他點了點頭,似乎恭敬程度不足的樣子,說:“阿德梅恩王子,已經趕走了,多虧這兩位獵魔人幫忙。”
這位應該就是梅溫·阿德梅恩的年輕男人,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剛剛成年,上嘴唇有淡淡的一絲黑色鬍鬚。
他穿著一身細棉布的戎服,前襟佩戴著一對金質的紐扣,腰帶上同樣有著金質的飾品。
年輕王子腰間佩著一把華麗劍柄的長劍,但顯然在剛剛的戰鬥中沒有出鞘。
叫做梅溫的年輕王子故作深沉地點頭,說:“布里格斯隊長,你果然值得信任。這兩位獵魔人,就由我來處理吧。你可以告退了。”
矮人再次點了點頭,走到營地的另一邊。
就在這時,王子正準備說些什麼,一陣清澈、響亮的鈴鐺聲傳來,打斷了他。
兩個獵魔人循著鈴鐺聲的源頭看去。
那一頂與眾不同的藍色大營帳,突然掀開了厚重的簾門,展示了一角營帳中明亮的燈火。
一個女性的身影,從藍色營帳中,快速但優雅地走了出來。她沒有看王子,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到了獵魔人面前。
被打斷的那一位王子,雖然臉上露出不甘心、不滿的神情,但是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另一邊閃開,彷彿是承認了來人的權威。
隨著這個女性的身影,一股濃郁的玫瑰香氣,撲鼻而來,讓兩位感官敏銳的獵魔人,都感到有些不堪重負。
“獵魔人,你們打的不錯,恭喜。”來人簡短地祝賀了他們。
然後,在獵魔人回答之前,來人就看向年長的維瑟米爾,徑直問:“我想,你一定就是維瑟米爾,本地獵魔人的頭目了?”
維瑟米爾看著這個搶了年輕王子話頭的女人。她有著一頭火紅的長髮,用帶金線的絲繩梳成馬尾,垂在一側裸露的雪白肩頭之上。
她穿著一件同樣紅色的低胸宮廷長裙,就好像她現在不是在白石河谷鳥不拉屎的群山裡,而是在阿德·卡萊,或者仙尼德島的宮廷一樣。
女人沒有攜帶法杖,除了脖頸處佩戴的一顆碩大紅寶石,和手指上的一個戒指。但從她身上傳來的魔力波動,還是讓維瑟米爾的銀質徽章,在寒風中不停地顫動。
這是一個女術士。一個相當強大的女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