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無瑕璧人似的新婚夫婦周遊鹽津縣各地,甚至特意前往“南詔東嶽”大海草山絳雲弄走了一遭。
到了東嶽地界,狐女霍藿恍然間發現山川大澤之間,有得氣的精靈潛心修煉,也有巖穴之士採氣服氣、撫育真靈。
彼此之間,只匆匆地點頭會意,算是混了個臉熟,就此離開大海草山絳雲弄。
途中,霍藿瞧間有幾個旁門左道之士下了山,徑自駕起不入流的五行遁光,或是施展甲馬遁術,往鹽津縣地頭而去,就來了興趣。
原來,鹽津縣幾口鹽井真的被下井鹽丁挖出了寶貝,重光時寶氣沖天而起,光照方圓三百里,引動了前人佈下的手段。
只可惜,大不列滇王國各地都有城隍-土伯依制建立法禁,環環相扣著,根本沒有這些法外狂徒立足之地,才會遲遲沒有異人出頭搞事。
再則,大不列滇王室在鹽津駐軍鎮守,蛟龍之氣混合白虎軍氣,形成龍盤虎踞之局,導致施法者更加寸步難行。
要不是高家這頭孽蟒從中作祟,形成大蟒吞小龍之局,旁門左道之士根本連縣城外郭都近不得。
“最近,高家長房嫡長子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不是把鹽津自家子弟輪換了個遍。有些老人在此地待慣了,根本不想回坤明城爭那幾個三瓜兩棗的,就明裡暗中地帶頭抵抗高家指令,鬧出了不少笑話。”
“漁樵耕讀”裡滄浪釣叟朱舜臣不動聲色地下令,指派重重帷幕後面的影子,弄翻了幾個新來的高家子弟,特意用了掩飾的手段,作成故意如此,卻偏偏給人一種刻意的感覺。
最後落在有心人眼裡,自然是變成了鹽津高家老人,為了保住手裡的權力地位,不惜對自家人痛下殺手的局面。
事關王室和高家的明爭暗鬥,哪怕各路鬼神都不敢隨便置喙,更遑論依附於兩家的修士。
明面上客客氣氣,口中稱呼道友,暗地裡沒人的時候,趁機下死手的大有人在。
正是因為鹽津縣內部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地厲害,亂地一塌糊塗,羅迪和新婦霍藿才沒有貿然進入,而是趁機周遊鹽津縣這方圓數百里地界。
等到塵埃落定,高家內部的紛爭落下帷幕,一個個旁門左道之士都混進縣城裡,有了得體的身份,才以收拾殘局的姿態,傲然且公然進入鹽津。
王室後知後覺地給“公子譽”補了個巡鹽特使的名頭,同時補發了王令金印詔書,可以酌情接管駐軍,號令二千心向王室的精兵悍將。
按理來說,即使駐軍鎮守朱舜臣也要聽“公子譽”指揮,不過羅迪知道自家事,斷然不會如此年幼無知。
王室崇梵,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借梵教之力壓制大不列滇朝堂,歷朝都有國王提前遜位,退隱廟宇落髮修行的傳統。
大概是吸取了後漢娃娃天子的教訓,目的就是扶保幼主,以被諮政,不至於斷了王室根苗。
王室以前供養普度慈航白雲禪師一派,現如今連後起之秀“大慈悲”苦海慈舟也捎帶上。
前者出了不少國朝羅漢,充入禁軍中,護衛王室。後者則貢獻了許多法師,被王室蛟龍之氣所制約,也依著大不列滇國主,修得上乘慈悲功果。
王室驕子“公子譽”萬劫谷轉劫出來,不僅時靈時不靈的一陽指變得無比犀利,就連體內的靈機也逐漸生髮出來,據說身邊還跟著胡家兒女,簡直就是法王之相,甚至有幾分上古聖王氣象。
訊息情報傳開後,王室特別供養的慈悲宗就有一位白衣宗子下山,梵號秘跡金剛,隨身攜帶梵寶七寶浮屠,有鬼神不測之力,特意前往鹽津輔助一二。
沒成想,白衣慈悲腳程慢了一線,一位有道門背景,擺夷族酋長之女刀姓白氏單字一個鳳,號玉虛散人,已在鹽津等候多時。
擺夷族尚武成風,為大不列滇國內大族之首,佔據三成人口之多,僅次於國族(五成),若不是有此族鼎力支援,王室也坐不穩大不列滇三千里江山。
近年來,擺夷族吸納人才,學習中土帝國典籍禮儀,效仿帝國大皇帝和天子合體,將大祭司和酋長之位合二為一,將政權和神權作進一步整合。
此舉終結了擺夷族的內耗爭鬥,實力迅速上升,有了對外擴張的心思。
單看擺夷族大酋長之女拜入道門,而不與梵教親近,就可窺見擺夷族深諳遠交近攻之理。
儘管刀姓白氏鳳道號玉虛散人,來地有些莫名其妙,道門卻看在此女出身一族之長,又有些根骨氣數,還是傾斜資糧提點教導了一番,授予了一道真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