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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乙木靈根

就在這荒郊野外無人煙處,絕壁深谷之底部,突然出現撒嬌賣萌女兒家含忿帶怨說話,不說普通人當即警醒,暗道莫非自己衝撞了山魈木客,又或者是與狐精鬼魅相逢於道左。

羅迪此時身子骨虛乏著,手裡沒有趁手的傢伙,譬如次聲波類失能武器,唯一拿的出手,竟然還是這具身體自帶的武功技能“一陽指”。

當場往後疾退兩步,側身站立,雙腳一前一後,不丁不八地站著,杖劍劍鞘點在前腳尖,勉強端出寓守於攻的架勢。

恰在此時,一陣山風呼嘯而來,吹散薄如輕紗嵐霧,即將顯露出雪雪呼痛之女兒家本來面目。

不料,一道白影伏地飛走,原地徒留一具白玉雕像,羅迪定睛一看,發現人像赫然是人首蛇身,單手託五色石,古來大聖隻手補天女媧氏。

羅迪心裡暗暗驚疑,眼珠子咕嚕一轉,腦子裡瞬息間翻湧出十七八個劇本,親自挑選了最古怪離奇的上演。

“何方妖孽,竟敢冒充娘娘聖駕?不怕天人感應,給你一個報應?”

這話一出口,萬丈深谷頓時炸響雷音,不說羅迪本人感慨莫名,就連飛快出逃的白影也忍不住停下腳步,實在是被嚇到了。

可是,她從小生在這萬劫谷中,無論是東首藏書萬卷,疑似仙家洞府之琅嬛福地,還是西面寒氣森森,宛如陰曹地府的活死人墓,亦或者是南邊寶光熠熠,天產靈根葫蘆峪,都能進出自如,更別說盤踞在聖母娘娘像腳下小軒轅墳多年,也沒見娘娘有什麼說道。

“該死的病秧子,遭瘟的窮書生,腌臢的登徒子,你就胡吹大氣吧,娘娘可不會與你一般見識……”

三兩句話,就刺激到白影出聲,母巢智腦強化這具身體腦電波,形成“天眼”掃描過去,三息過後,就抓住白影本尊所在,連她家巢穴都瞭如指掌。

“尖嘴胡腮,面頰有黑黃相間狐針紋,莫非是渡劫化形成功,胡家兒女?”

白影聽聞“該死的病秧子,遭瘟的窮書生,腌臢的登徒子”不見當面,卻能窺見自家面目本相,還以為遇上得道高真、練氣有成之修士,感覺自己赤身裸體佇立在冰天雪地裡,趕緊雙手抱臂護住胸口要害,又分出一隻手捂住兩腿之間三寸秘境。

“……胡說八道!你才是胡家兒女,你全家都是胡家兒女。我這是常年素食,餐風飲露,身輕體健,才得了這松風鶴形。不懂裝懂,似懂非懂,懵裡懵懂……原來你是個外行!”

羅迪聽到松風鶴形,突然間智腦被觸發關鍵詞,莫名其妙地念誦了一句有道高真悟道青詞。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白影聽了這首青詞,一下子就記住了,反覆唸誦了幾遍,又咀嚼了幾回,只覺得道氣隱隱,若有道韻在此間,只可惜自家根基淺薄,悟性不過中人,無法領會其中深意,忍不住又急又氣,就想開口罵人。

只是,臨出口之際,她又將說順口的市井俚語吞嚥了下去。

“你是哪裡來的文抄公?以你小小年紀,怎能脫口而出這道氣隱隱之辭?分明是強取他人文思,裝作自己所作。”

羅迪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首道性禪詞,實乃前朝王侯貴家公子李文公習之所作,贈予禪宗高僧。我何時說過為我所作?反倒是你,這牙尖嘴利、刁蠻習氣,也不知道天性如此,還是後天嬌慣養育而成,實在是毫無大家風範,不會是山野村婦、鬼魅精靈吧?”

羅迪的話不說還好,一說就猜得其中二三,距離真相不過四五分,果真是六識聰明、七竅通達,想必再聊上幾句,就能掌握對方底細,至少八九不離十。

白影似乎被人猜到根底,頓時消去許多心氣,抬頭環視周圍,恰好山公波母揮手相招,心頭頓時一陣大定,回首看了一眼大惡人,滿嘴銀牙都要咬碎,憤憤不平地冷哼一聲,徑自躥了出去,撲進阿公懷裡。

“爹爹……娘娘!”

不料,波母輕輕一點白影額頭眉心祖竅,就將她點昏迷了過去。

山公不解地看了一眼道侶髮妻,波母卻嘆了口氣:“參公,萬劫谷機運命盤轉動,想必是造化如此,否則誰能撥動你我命盤格局?地丘剛剛重光,就能生死人、肉白骨,卻將百年積累靈機耗費一空,必定是應在那外男身上。不如,將你我分身暫時寄託一二,日後或許會有轉劫之機!”

山公沉吟片刻,一雙蒼翠欲滴重瞳方目,看著遠處外男,在聖母娘娘女媧氏面前俯首拜過,態度十二分的虔誠,心裡一動,頓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