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歷史的風沙灌進嘴裡,既苦又澀唯獨沒有甘甜!
羅迪恍惚間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並未獨自一人登上前往舊大路的天鵝船,船下也沒有猶如子女般的人魚推舉助航。
面前只有宛如含苞待放豆蔻花般的妖精新娘,一臉半是無辜半是撒嬌,執意求寢同枕的堅決。
“……啊!原來是這樣,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須菩提老祖贈予的因果之道的確玄妙莫測,不期然之間,我竟然看到十幾年後被國中權貴聯手趕下臺,不得不流放他鄉的下場。”
羅迪看著面前康斯坦德家族的“新芽”,想起自己瞬息間走過十幾年崢嶸歲月,第一步走錯就是讓蓮博阿斯懷孕,誕下了自己的嫡長子,也就是二代翡翠公國的大公。
這些上個紀元時代的殘黨,一個個蛻變成隱世家族,擺在臺前的永遠是微不足道卻份量十足的分支,斬斷所有牽絆不過傷到一根手指,隨時都能捲土重來。
這樣看來,婉言拒絕康斯坦德家的“新芽”同枕的要求沒必要,難的是不給她誕下嫡長子的機會,作為某種程度上的補償,從現在開始給予蓮博阿斯一定的權利,作為副執政來引導培養,或許是條出路。
從一開始就總結了“上一世”的經驗經驗教訓,想清楚大致的方向,羅迪坦然地接受了邀請,把康斯坦德家族的“新芽”給睡了。
可是,先前離開疏林領時,羅迪將最後一滴人性凝聚贈予蓮博阿斯,其中就蘊含自己的精華。
當時的想法很純粹,就是出去開國這事風險太大,留下這玩意算是一個念想。
這一回機會難得,羅迪趁機收回了自己人性,裡裡外外搜尋了一番,發現妖精新娘的確沒有機會懷孕,就將那點精華徹徹底底地泯滅掉。
瞬息間,一些“未來”歷史上出現的人,譬如翡翠公國的二代大公和封臣逼位等大事件,統統消失掉。
因果之道干涉時間長河,清理翡翠公國曆史時間線上的主脈,干擾無數人的命運,徹底撥亂反正過來的反噬,原本會化作詛咒,無時不刻地糾纏著羅迪,成為魔種意義上的罪業。
可是,因果之道直接吸取了這份滔天大罪,統統煉化成菩提智慧,一枚虛幻無形的道果憑空誕生,不斷地往裡面注入真實不虛的源泉養分。
在神道就是Rank0的準神神格,在仙道就是人仙一證即證的金丹。
這事的重要性就連康斯坦德家族都沒有絲毫察覺,哪怕待在羅迪體內的諸位不朽者,也沒有意識到命運脈絡的變遷,畢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根本沒有想到,沒了合乎法統的繼承人,開創未來公國的初代大公,不是說換就能換得了的。
再說了,羅迪知道未來自己那些親密戰友的背刺和反手捅刀子,怎麼可能會不提防,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神道仙道非正果,今日方知我是我!權杖和神權的選擇,橡樹之父以及諸位殿下,在未來也沒有許我一個萬神殿的位置,乾脆兩者我都……不要是不可能的!”
忽然間,羅迪想起了跨界召喚而來的四聖木,其中有一位特殊存在世界樹,將整個中等物質位面都囊括在自己的蔭庇下。
“將翡翠公國化作地上神國,成為某種意義上承載聖者化身恆久駐世的基石,這並不是做不到的事情。關鍵是,我要證得某種大道……”
渾身翡翠自然色的羅迪,眼裡忽然騰起大片赤紅,猶如赤旗遍佈寰宇,對於萬綠叢中一點紅,諸位殿下都沒有什麼反應。
畢竟,普通人的心思和雜念多如牛毛,很快就會稍縱即逝。
可是,想起很多很久很久以前的前塵往事,羅迪意識到純粹的赤紅之道,哪怕是鋼鐵也會生鏽,至少生產力還沒發展到那種程度。
於是羅迪的目光轉向了另外的方向,司職財富和貿易的商賈之友沃金殿下。
“不行呢!與封建土地和人身依附關係建立在堅固基石上的權勢不同,財富的大廈可以說是相對脆弱的積木房屋。”
“沒有武力保障,高利貸商人被強權薅羊毛薅到全身清潔溜溜,不得不僱傭起兵武裝討債,也不是沒有前例的事。”
公國不是一天就能建立起來的,以商業和貿易立國積累政治信譽,以武裝成功討回欠債立功,再以個人真實經歷寫幾本基於契約精神的書指導公國內部的商業往來。
立德、立功、立言這三立都大獲全功,應該能初步凝聚出某種道果,再建立符合所有人對利益正當訴求的泛北地商業貿易網路,應該能一舉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