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著在自然術士雙眼上的“洞察之眼”的法術靈光瞬間炸裂,法術反噬甚至傷到了視力,造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短暫失明,這意味著羅迪在最近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裡,再也不能動用真視術、靈眼術、秘法眼、鷹眼術等法術。
“代價很輕微,我的收穫卻很大很大!我終於弄清楚了,這個雙耳陶罐的真面目,僅僅是外面的礦石顏料畫,就是一件驚人的傑作。”
羅迪左手託著雙耳陶罐,右手曲起食指,輕輕敲擊在羽冠祭司的持刀右手上,瞬息間一陣耀眼的神術靈光爆發,一件彎彎曲曲的蛇形匕首憑空出現,掉落在手裡。
“蝮蛇碎片,高等祭器,由一截圖騰獸的脊骨融合血肉打造而成,具有致命、劇毒、貪婪特性……”
羅迪收起鑑定術的靈光顯露出的文字解釋,再看著雙耳陶罐,目光就完全不同了:“原來是這樣,這副礦石顏料繪製的畫面,竟然是一個穩定的口袋位面,以二維圖畫的形態附著在雙耳陶罐,這件具有異界神明一部分本質的祭器上。簡直就是巧奪天工的奇思妙想,當年納茲德克人和魔法帝國交戰多年,想必也獲得了不少帝國的法術知識,兩者結合後的產物,恐怕也只有那些近衛法師團裡的世家能夠摸索出其中一二。”
瞬息間,羅迪意識到自己經由精神連結無眠者九號,遊蕩在暴風要塞的遺址上,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僅僅是與靈體墓碑上的無數古代亡靈對話,就獲得了很多堪稱禁忌的知識和見聞。
“原來最具有價值的是那些靈體墓碑,堪稱魔法帝國集大成者的圖書館。畢竟是帝國末期的支柱,依我看,恐怕就連康斯坦德家族都未必有如此底蘊和儲備。”
本來羅迪還想粉碎雙耳陶罐,取出其中的異界神明本質,畢竟這玩意的本體已經在遙遠的異位面世界徹底消亡了,空有不朽的王座和神職權柄,自己豈不是可以上去坐一坐。
“算了!以我現在的水準,連康斯坦德家族的新芽都遠遠及不上,更別說嘗試觸控境界在人間傳奇之上,與圖騰獸相比不遑多讓,望見不朽者並肩而坐的萬神殿風光的有職大靈。”
羅迪強行壓下心頭亂躥的血液,砰砰砰狂跳的心臟隨即恢復成十息一次的烏龜節奏,這是自然術士考慮到銀蠅王卑爾澤的高速行動力帶給身體沉重的負擔,體會到鯨脈韻律對身軀隱秘處細小損害的滋養,看似無意卻刻意模仿開發出來的法術,或者應該稱之為體術,就像那些震動肌肉,將全身力氣擊中在一點,瞬間爆發出極高破壞力的“體術.爆破指”。
此時,羅迪的左手託著雙耳陶罐,右手把持著蝮蛇碎片,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和納茲德克人供奉信仰的神明的某一個面相很接近了,一絲異界神明的本質從雙耳陶罐這座詭異的祭壇核心處流淌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自然術士的內心世界。
可是,這裡早就有一枚蜷曲成球的新芽符文,或者稱之為神紋,牢牢地佔據此地,散發出的光輝佔據絕大多數地盤,逼地異界神明的一絲本質只能在偏僻角落裡待著,以愚昧、陰暗為食,苟延殘喘著。
話說回來,羅迪憑著記憶找到“洞察之眼”的視野下,煥發出靈光的幾件破爛,儘管被泥土汙塗表面,掩飾住了寶物的真面目,卻在自然術士的反覆摩挲後,漸漸地恢復本來面目。
可惜,羅迪仔細辨識過,只是幾件普通的附魔奇物,並沒有像雙耳陶罐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內心的震撼。
仔細想了想,羅迪嘗試用雙耳陶罐外面的礦石顏料畫,這件超穩定的口袋位面收藏自己在地精部落撿漏得來的附魔奇物,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這幾件小玩意如白銀纏絲手鐲、青銅紋章戒指、刻著古樸符文的石塊,統統被雙耳陶罐的畫面吞下。
造成的變化不過是畫面上的祭司左手多了一道白環,右手食指增添了一道綠線,反倒是符文石塊,落在了祭司面前的祭臺上。
“多了一件祭品!莫非這枚石塊大有來頭,可是,鑑定術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