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之門被徹底破壞了!”
發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地獄半畝鎮戰役的最偉大戰果的訊息,第一時間傳遞到背靠至高神教支援的殖民軍。
殖民軍高層的態度對此曖昧不明,並沒有明確表態,個別出身新教的軍團指揮官,甚至半夜做夢都會笑醒。
畢竟鎮壓在新世界土著神靈和圖騰的天國之門,也沉甸甸地壓在所有人頭上,尤其是從至高神教內部拉羊另建新教出身的各國貴族。
哪怕梵特剛蒂蘭教廷為了開拓新世界,前前後後出錢又出力,甚至割腎賣血式地動用贖罪銀——聖庫來源之一,也沒能抓住殖民軍的心。
畢竟,哪一位手握權勢和財富的大佬,都不想上面有個慈父般的至高神,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
按照某位出身蘇高蘭農場,名字被全部塗黑,匿名的殖民軍高層私底下喝醉酒的狂妄發言:天下無敵的馬騎頓方陣,遇上我軍的火槍,只會一面倒地被屠殺殆盡。什麼是萬軍之主,我們才是!
這種類似於發源自異教神和背叛者勾結的暗黑議會的言論,被抱有相同想法,卻不能宣諸出口的殖民軍高層很好地保護下來。
以前有天國之門壓著場面,軍方還能明裡暗中地強硬保下來,現如今門都被打爆了,殖民軍趁著教廷隔海伸不過來的離岸平衡手沒有發威,任由類似的言論在軍隊內部瘋狂擴散。
土著部落有多強暫時不管,先把滲透進殖民軍的教廷走狗都被清理一遍,這才是外戰內行,內戰也內行的殖民軍該做的事情。
按照參謀部的設計,放任類似言論在軍隊中盛行,凡是支援的人,都是不受教廷影響、潛移默化控制的自己人,一旦有人按捺不住跳出來,那就肯定是上面的人。
這就是向一群狗扔一堆石頭,被砸中的會破口大罵的道理。
當然了,也有一些秉承“聖彼得三不認原則”,違心地閉上嘴巴,不爭不吵的教廷暗棋,保全自身以待後來的狠人。
沒關係!類似的手段會重複很多次,試探更是無處不在,直到這面篩子篩選過一遍又一遍,還能堅持下來的人,最後能過自己這一關,還能過信仰這道關?
對至高神的信仰一次不虔誠,換句話說,對教廷的忠誠稍微動搖一絲,也就是不絕對忠誠,那就是絕對不忠誠。
這種不受雙方認可的人,必定揹負著無比沉重的心理和心靈負擔,無論是在殖民軍內部晉升到高層決策圈,還是在教廷黑衣神官體系裡往上爬,都會變得非常非常的艱難。
天國之門的毀滅造成的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持續不斷地發酵。
土著部落信仰的神靈和圖騰發現頭頂上山嶽般的壓力憑空消失後,很快就捲土重來地躍躍欲試。
當然了,祂們想要搞事已經變得比較困難了,畢竟至高神教的教堂遍佈新世界的東海岸。
那一座座莊園、種植園的宗教建築,投影到冥土陰間,不僅鎮壓住千萬年以來積累的汙穢,還互相牽連著,互相支援、互相輸送耀眼的聖光。
土著神和圖騰的目光越過至高山脈,望著似曾相識的中土帝國都護府的故土靈光,那些在這片大地冥土紮根的陰宅門楣熠熠生輝的光芒。
東桑都護府下轄的領地投影的冥土世界,哪怕沒有官身的稅吏,家宅都被特許賜予匾額,有請香爐、開社壇,傳社火祭祀的特權。
東桑都護府空桑縣青武鎮一位因傷退役的老兵,冥土投影三進三出的白牆青瓦庭院,被賜予功勳人家的牌匾,又傳以社火後,立即被全副武裝到遍佈槍口射擊孔的鄔堡取代。
冥土薄壤下面,殷商遺民的累累白骨,被鄔堡光輝照過,破碎的靈魂粘合起來,成了鄔堡的守衛,透過服役換取庇護。
這般與土著握手,不惜付出一定代價化解殷商遺民死後無歸的下場,彼此雙方共贏的合作,成為另一條新的選擇和出路。
崑崙山長信真人對此就有相當高的評價,尤其是面見了幾位似曾相識的土著神靈後,在祂們的身上看到了遠去的山與海時代,神人雜居共處的風華。
“再造新天之計!”
長信真人對於這些神靈的深謀遠慮真是佩服的無以復加,僅僅就近旁觀過地獄半畝鎮發生的一系列戰役,這麼快就洞悉了時代的潮流。
這是補上中土帝國的宗教發展課,道門曾經抓住老天爺晉升沉睡空隙,在第五王朝末期開創黃天道庭,建立起三清四御的道門治世泛靈體系。
儘管地上道國的夢想被時代反噬而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