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息時間內,快如閃電地刺出。
嘶地一聲,永遠不會生鏽的附魔匕首,尖銳的利刃沿著獵物脖子往下,直刺進頸窩,貼著骨頭縫隙,刺進胸腔深處,隨即順勢一轉。
搏動不停地心臟,瞬間被鋒銳的匕首切成兩半,傳開的劇痛,令這頭肥豬幹部全身肌肉痙攣,身體本能地想夾住這件附魔武器,避免隨後抽刃出去引發的大出血。
可是,區區沒有鍛鍊過的肌肉,怎麼可能夾得住資深職業者傳家的附魔匕首。
噗通一聲,蜷縮成一團肉球的肥豬幹部被慣性帶動著往前撲倒,側身翻在地上,嘴裡發出“嗬嗬嗬”,似笑非笑的聲音,嘴裡不斷吐血,眼睛裡的神采一點點地消散掉。
割喉者早已收刀歸鞘,看也不看必死無疑的獵物,體會著剛才的頭下腳上,顛倒顛的一擊,似乎又有些新的收穫。
嘩啦一聲,薩隆先生前後晃盪擺動身體,再次翻身上了牆頭,體內親近陰影和黑暗的遊蕩者血脈似乎又純化了一些,不僅身形變得若隱若現,就連腳步也輕盈地不像話。
連附近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來的看家護院惡狗,也沒有注意到割喉者在它們頭頂飛奔而過的聲音,頂多耳朵稍微動一動,沒有任何發現,繼續埋頭呼呼大睡。
血手幫肥豬幹部最後的印象,並不是傳說中的割喉者薩隆先生,反倒是一條深藍髮黑的衝鋒衣,隨著夜風輕輕擺盪,露出一雙隸屬市政廳暗警廳特工的軍靴。
“竟然是官方的人……”
知道自己並不是死在不久前還是寂寂無名的割喉者薩隆先生手裡,而是被市政廳豢養的獵犬咬死,這位血手幫的核心幹部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閉上了怨毒憤懣的眼睛。
就像是威名赫赫的梟雄,死在市井小民手裡非常憋屈,被官方抬到絞刑架上,當著無數人宣佈罪名吊死,反倒是自覺無上光榮。
臨死前送了血手幫肥豬幹部最後一程的人,自然是持槍合法殺人的組織發放酒牌的“杜松子酒·13”。
近距離觀察目標人物的殺人手法,蒐集此人的新鮮情報,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方法。
這條由兩幢私自違建的握手樓形成的狹小巷子,到處都是溼滑的青苔地衣,應該是很少有人走動,沒幾個人知道的捷徑。
羅曼尼·康迪站起身看了看巷子兩側的牆壁,很快就發現割喉者雙腳撐住牆面的痕跡,罕見地沒有攀爬的跡象。
應該是縱身一躍,憑著強悍的彈跳力來到半空,隨後雙腿同時往外開啟,腳底板踩踏著凹凸不平的牆面,以容易發力的腳後跟為支撐點,慢慢地轉動腳前掌,整個人緩緩地調整方位,一個頭下腳上的特殊姿勢。
“守株待兔式預伏殺人,需要極高的預判和自信,倒吊著殺人,以及一擊必殺的手法,割喉者先生比我預想的還難纏。”
“杜松子酒·13”仔細看了看死者的傷口和致死原因,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氣。
哪怕以組織耗費大量的金錢和資源培訓這些酒牌持有人,羅曼尼·康迪自認也沒有薩隆先生對人體結構如此瞭解的地步。
“我應該說這是割喉者家學淵源,還是飛快甦醒的遊蕩者的殺戮本能……照這樣看來,和薩隆先生的近身戰很危險,我隨時都會有重傷,甚至被一擊必殺而死的危險。”
“杜松子酒·13”皺起的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實在是內心反覆權衡後,不出所料地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大的勝算機率,哪怕隨身攜帶用慣了的趁手火槍。
“跟上去,再看看吧!”
羅曼尼·康迪接到的任務,只是讓割喉者薩隆消失。至於是伺機尋找到此人破綻一擊暗殺,又或者是憑著槍鬥術正面挑戰明殺,甚至是用一些巧妙的方法和手段,讓這位平民區崛起的新星自願離開深水城。
任務委託內容,並沒有詳細說明,尤其是這一點,普通的酒牌持有人不認真看的話,很有可能會掉進這個擺在明面上的陷阱裡。
“杜松子酒·13”突然間想到了破解任務難題的敲門,豁的一聲站起身,看也不看完美體現割喉者技藝的獵物,也不再關心被一路銜尾追殺的血手幫骨幹成員。
“想讓薩隆先生消失在深水城,不一定要用危險至極的刀槍,我忽然想起來,這位平民區最近崛起的割喉者,最初的推動力是為了保護他的妹妹。”
雨幕黑夜裡,羅迪看了一眼逐漸遠去,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失去了繼續追蹤觀察割喉者獵殺獵物的初衷,頭也不回地朝著情報中描述,薩隆先生在平民區的落腳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