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持有人,是否有擊殺違禁巫師的記錄……太恐怖了,太噁心了!”
負責人想起自己的脖子距離箭毒蛙最近只有一肘尺二掌寸,先是後怕不已地伸手撫住胸膛,繼而脖頸部位激起大片雞皮疙瘩,實在是被嚇到了。
他來到單身公寓被衣櫃隔開的狹小客廳兼廚房,看到一張軟墊扶手座椅,正想過去坐坐,忽然間想起剛才陽臺驚心動魄的遭遇,再也不敢一屁股坐下去,反倒是蹲在地上,仔細地檢視一番。
發現沒有任何危險的機關,負責人才敢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轉身,慢慢地坐下來,也不敢倚著靠背,就像登門造訪的客人,客客氣氣地做了半個臀部。
可惜的是,“杜松子酒·13”並沒有在完成任務後,迅速地歸巢回家,而是繼續在外面遊蕩,似乎察覺到什麼,擔心後面跟著其他勢力的尾巴。
的確,在割喉者薩隆肆無忌憚地殺人,破壞規矩和打破一切規則的時候,一個形跡可疑的有潛在深水城官方背景的人,突然造訪平民區的商賈之友神殿,還能全身而退離開,早就引起了某些人的側目而視。
陰暗角落裡固定位的盯梢人,彼此之間隔著不算長的距離交換眼色,死死地盯住目標人物。
至於跟蹤、尾隨的人,為了不引起懷疑,也採取手拍手換位,分段交替進行的方式,看似古老地不像話,卻因為換來換去,能最大程度上降低目標人物的警惕心,總是很有用而被很多人手充足的勢力積極提倡、反覆使用。
直到凌晨四點,這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都下夠了,連密佈天空的雨雲都漸漸散開,露出一條條縫隙,投落下皎潔的星月光華。
羅曼尼·康迪帶著身後的尾巴轉了一圈又一圈,轉到有些腳力不夠的人腳底板出水泡,不得不選擇放棄。
自詡完成任務的“杜松子酒·13”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邁步走向城堡區琴酒街的單身公寓,自己暫時落腳的小家。
由於沒有出去的記錄,羅曼尼·康迪回來時也不打算走前面的大門。這一回,
右手抓住繩子,右腳踩在繩結裡,稍微轉動機關,陽臺下面額外加了一袋砂石的重物迅速落下,透過滑輪帶動羅曼尼·康迪上升。
交足稅款的城堡區,四點整就有清潔工出門打掃街道,收集起來後裝進垃圾桶裡,等待馬拉平板貨車沿著街道收貨,連人一起帶走。
這時,市政廳裡徹夜不眠、通宵加班趕稿的秘書和書記員們,打著呵欠下班回家,滿臉難以掩飾的倦容,前往附近提前開張的麵包店,自己掏錢買一份溫熱的早餐。
新鮮出爐且是第一爐的烤麵包,外面香脆的油酥皮,咬一口滿嘴都是油,就著一口加糖加奶油的熱茶,整個人頓時精神振奮。
深水城外碼頭區的魚市,隨著交易鐘被敲響,幾艘鏽跡斑斑的蒸汽輪船撞破陰冷潮溼的水氣,上演每天必定會出場的搶位大戲。
他們彼此傾軋著,就為了第一個上岸繳稅出貨,等待他們的買家,多是城中知名的大酒店,他們有免費早餐的招牌。
新鮮脆生的魚片,滾燙的魚雜粥,油炸、幹蒸魚肉丸子,由於額外新增去腥提味的香料,深受酒店顧客的歡迎。
話說回來,在第一縷晨光中逐漸甦醒的深水城,並沒有影響到羅曼尼·康迪的回家之舉。
陽臺上豢養的小傢伙,彼此之間早就建立起一定的友誼,大概就是飼主和寵物的關係。
可是,當羅曼尼·康迪迅速上升來到與陽臺平齊的高度,邁出輕快地步子,雙腳踩在陽臺上時,發現小傢伙們格外安靜。
“有人!”
發現陽臺上的機關,注意到葉子下面的寵物們,還能全身而退的狗東西,除了頂尖的刺客,就只有組織裡的老人們。
驗收任務的專案負責人!我記得,負責割喉者薩隆先生的前輩,應該是烈酒酒牌持有人,隸屬於葳斯基序列,隱約記得叫什麼來著……
波本!
這是一位對我不怎麼友善的老烈酒,心胸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狹隘。不過,我也弄不清楚,他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衝著“杜松子酒”這塊酒牌的持有人。
“呃……咻,呃……咻,呃……”
“嗯!輕微的鼻鼾聲,不會吧,組織裡赫赫有名的老牌烈酒持有人,竟然在我家裡睡著了!難道,他毫無所覺地坐在那張【乖乖入睡牌】寶寶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