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區時局動盪不安產生的影響,暫時還沒有波及到深水城的其它區域。
中產家庭扎堆的城堡區就像一道渾厚無比的護城河,牢牢地抵擋住底層平民之間爆發的血腥殺戮散逸出來的毒汁。
透過一次完成度過線的高難度任務,勉強取得最終考核及格成績的羅曼尼·康迪,擺脫應屆畢業生的尷尬身份,成為組織的正式員工。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接到的幾次任務,都是針對平民區失去大頭目,處於群龍無首狀態下的幫派,尤其是有一定號召力的骨幹成員。
隨身攜帶的配槍“伯萊塔92v”型也跟著順利地開張,射出去的子彈比附魔弩箭更具有殺傷力,射程不在傳奇長弓之下。
尤其是彈頭射入目標體內,狂亂無序地翻滾,往往造成傷口很小,背後拋射出大塊血肉內臟碎片,可以說必死無疑的致命性傷勢。
更可怕的是,這種由管制槍械造成致命傷勢的死亡事件,幫派成員發現上報上去後,竟然稀裡糊塗地被冷處理掉,根本沒有進入辦案流程。
背後的意味實在是可怕至極,也把很多忠誠於幫派,復仇心切的底層成員的心氣徹底涼透了。
可是,羅曼尼·康迪卻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被組織邊緣化了。
哪怕是本屆畢業生裡敬陪末座者,卻沒有機會接到任何有挑戰性的高難度任務,一直在充當著殺戮工具的角色,簡直是在侮辱組織耗費大量資源培訓出酒牌持有人的現行體制。
羅曼尼·康迪趁著夜色的遮掩,在平民區雞鵝巷掃街,又完成了一筆鮮血訂單,發出幾份死亡通知書後,回到了城堡區琴酒街單身公寓的臨時落腳點裡。
他褪去防風防水的衝鋒衣,換上二手舊衣店淘來的藍白豎條紋睡衣褲,蹲坐在“乖乖入睡”牌陷阱椅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雙眼半閉半合,進入某種獨特的類冥想狀態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透過了最終的實戰考核!組織竟然還是冷眼看待,難道我有什麼地方作的不對……沒有啊!”
這時,一頭不知道哪位城市穿林客豢養的野生狐猴縱身躍上單身公寓樓404房間的陽臺,剛剛站穩腳跟,就忍不住伸手抓耳撓腮,到處撓癢癢。
被意料之外的陌生訪客驚動的羅曼尼·康迪側頭橫眼看了一下,眼皮輕輕一跳。
他發現來客只是一頭大眼萌的狐猴,身上也沒有攜帶任何道具和可疑的附魔波動,就沒有分心旁顧地多看幾眼,繼續沉浸在冥思苦想中。
反倒是這頭不知道是否長久沒有洗澡,招惹到寄生蟲上身的狐猴,撓癢撓地一撮撮皮毛脫落,露出下面紅地出血的猴皮,也只是稍微享受片刻。
很快,它就被再次發作的痕癢,刺激地呲牙咧嘴,伸出了收起利爪的前肢。
只是這一次,狐猴沒有繼續抓癢,而是低下頭,看了一眼常春藤肥厚的葉子下面,遍尋幾回後,終於有所發現,眼睛瞪大變圓,按捺不住地出手。
它快如閃電地抓住一片綠葉,從背面抓住盤成一團肉餅的食心蜈蚣,不由分說地往嘴裡塞。
如此不顧一切的上門找自殺行為,不吝於為了控訴討債人,在這些幫兇門口用一根繩子環首懸掛而亡,將他們送進監獄,甚至絞刑臺的可憐人的最後手段。
羅曼尼·康迪被吸引注意力,分心側頭過去,多看了幾眼。
沒想到,大眼萌狐猴根本沒有啃食食心蜈蚣,反倒是在嘴巴里過了一遍,就像用黏糊糊的唾液給捲菸紙封口。
不僅食心蜈蚣被成功地噁心到,渾身上下分泌出大量有毒氣息,就連大眼萌狐猴自己也是口水瘋狂滿溢而出,順著嘴角嘩啦啦流淌而下。
“食心蜈蚣的劇毒能麻痺放倒一頭百倍、千倍體重的野豬,狐猴啃食這玩意,不是在找死?”
結果出乎羅曼尼·康迪的預料,大眼萌狐猴抓緊食心蜈蚣,在身上瘋狂地擦來擦去。
片刻過後,一個個耳屎大的寄生蟲,汗腺滴蟲、獸毛錐蟲、原瘧蟲、血吸蟲,跳蚤、飛蝨、蚊蠓、血虻、硬蜱,毒發身亡地滾落下來。
大眼萌狐猴渾身哆嗦一陣,隨即抖落下更多的寄生蟲,就像下了一場蟲雨似的。
“……以毒驅蟲!這是藥劑學裡相當高深的知識點,也是毒藥學裡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算是我也僅僅接觸過少許,為什麼這頭在城市裡野生的狐猴,竟然無師自通地掌握了……我敢肯定,它沒有一位專家級藥劑師的指點!”
想到這裡,羅曼尼·康迪的腦海裡浮現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