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此處相隔甚遠的雪月城,一位身著藍色長袍的男子正靜靜坐在亭中下棋。此人便是中年的百里東君。
他那身藍色長袍淡雅而不失莊重,衣袂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及腰的長髮中幾縷銀絲若隱若現,藍色髮帶隨意半束著長髮,盡顯灑脫不羈之態。他身姿如挺拔的青松,即便歷經歲月滄桑,面容依舊輪廓分明。劍眉斜飛入鬢,眼眸深邃似潭水,彷彿承載著無數的過往。腰間一條白色腰帶,上面懸掛著的精緻酒葫蘆,更是凸顯出他酒仙的獨特身份。
亭子頂上,還靜靜地站著一個人。只見其手提長劍,身著一襲青灰色的衣衫,臉上戴著面具,那面具之上,還有半圈小鬍子,遠遠瞧去,就如同一個男子一般。此人手中長劍微微一動,剎那間,周圍的雲層彷彿受到了某種神秘的牽引,紛紛翻卷起來,似有洶湧之勢。
在雪月城中,若論能有如此超凡劍法且戴著面具之人,確實不難辨認。她,便是那威名赫赫的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劍仙李寒衣。她那清冷的身影,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強大氣場。面具後的雙眸,雖無法得見,卻彷彿能穿透一切,讓人不禁對其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當真是稀客啊。”李寒衣微微抬眸,話語中帶著一絲清冷,“那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尊主,不好好去釀製你的酒,來我此處作甚?”說罷,她收起劍,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漠的神情,彷彿世間之事皆難以入她之眼。
“莫要調侃我了。”百里東君微微揚起嘴角,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灑脫,“這棋局是長風留下的。”
“唐蓮到九龍門了?”李寒衣微微側首,出聲詢問。她的聲音清冷,如同山間的清泉,在空氣中迴盪。
“到了,不過卻是空手而至。”百里東君緩緩落下一枚棋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沉思。
“失手了?”李寒衣蹙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她的面容在面具的遮掩下,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是,因為有個老朋友出現了,白髮仙。”百里東君語氣平淡,彷彿在訴說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情。
“白髮仙?”李寒衣微微一怔,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是啊,雖說唐蓮的功夫已大有長進,在這輩弟子當中堪稱翹楚,又有千落那丫頭從旁相助,可面對這樣的對手,恐怕還是力有未逮。小丫頭這次可是闖下大禍了,前兩日尋不著她的時候,長風都快急瘋了。”百里東君微微點頭,神色中帶著一絲感慨。
“所以無心已經被天外天帶走了?”李寒衣微微皺起眉頭,出聲問道。
“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百里東君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依舊落在棋盤上,“無心跑了。我推測他應該是趕去於師了。那裡有他父親的至交好友王人孫,而且那裡也是他的師傅忘憂禪師的故土。對了,他還順手帶走了三個人。”百里東君一邊說著,一邊落下一枚棋子。
“雪月城的弟子?”李寒衣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追問。
“並非如此。”百里東君微微抬眸,緩緩說道,“唐蓮在信中提及,其中一人乃是雷門弟子。此趟,這人本應前來雪月城拜師的。”
“雷門弟子……”李寒衣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思索。
“貌似還是雷轟的弟子。”百里東君繼續說道,“另外一人也頗為有趣。那是一個客棧老闆,只因那雷門弟子欠了他一筆銀子,所以一路跟隨。唐蓮在信中稱,此人城府頗深,對江湖隱秘極為熟悉。”
“客棧老闆?”李寒衣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
“他自稱叫蕭瑟。”百里東君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眯起眼睛。
“還有別的訊息嗎?”李寒衣神色冷漠,聲音清冷得彷彿能凍結周圍的空氣。
“宮裡的也坐不住了。五大監中的第二高手掌香監瑾仙公公數日前就已悄悄離開天啟城,奔那裡去了。”百里東君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凝重。
“沈靜舟也去了,看來宮裡那位還是不信任我們。”李寒衣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目光幽深而冷峻。她的目光彷彿能穿透層層迷霧,看到那隱藏在背後的陰謀與算計。
“還有一件頗有趣的事。”百里東君微微揚起嘴角,眼中帶著一絲興致,“無雙劍匣出現了,是一個叫無雙的小子。這小子與白髮仙交了手,竟毫髮無傷。現在他也正往於師趕去。”
“擋了回來?”李寒衣微微皺眉,眼神中露出疑惑。
“不知道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