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跳出幾條有關這個竹林間怪脾氣Npc的帖子。
冷鴉瀏覽了一些網友的留言,有說他是菜販子的,有說他是搭棚子的,有說他是教書匠的,就差有人說他是敲竹槓的了。網頁論壇,終究還是以娛樂為主,大家圖一開心,口沒遮攔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細想之下,既然映象世界不將資訊公諸於眾,自己何不享受這種解謎的樂趣呢?於是冷鴉不再寄希望於網頁論壇,自行上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實施。
竹間小屋竹海外,曲玉笛聲殷切切。
冷鴉拿出別在腰間的曲玉笛,發動靜心技能演奏靜心曲。隨著笛聲悠揚與那琴聲交融,屋內的琴女突然起身來到院外,似乎想尋那笛聲的由來。
這可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冷鴉只是完成了技能的施展動作,靜心曲就能自行飄蕩在空氣中。作為玩家,他只能藉助已有的遊戲道具,嘗試引起Npc的注意,而現在顯然獲得了成功。
“是誰在吹笛?”琴女輕柔的聲音傳遞在空氣中,她的舉動引起了屋內陶襲的注意,後者起身步入屋外,隨後問道:“怎麼了玉兒?”
“陶郎,我聽見剛才屋外有笛聲,所以出門看一看,那曲子很熟悉,我似在風晚別院的饗宴上聽人吹起過。”
以冷鴉的身位距離,他們的對話可以聽得很清楚,他聽見陶襲與琴女相互的稱呼,二人是什麼關係已然很明瞭了。不過既然琴女玉兒提到了靜心曲,即便陶襲不待見自己,他也必須上前嘗試觸發對話了。
翻過竹枝從犄角旮旯裡突然出現,冷鴉上前晃了晃手中的竹笛。
“我見過你。”琴女開口就讓冷鴉非常驚訝,他不知道映象世界中的Npc竟然會記住僅有一面之緣的玩家面容,這比真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您就是那個在曲水流觴席上吹奏笛子的冒險者,對嗎?”琴女接下來的話又讓另一個人人驚訝了,那就是一直面如靜水的陶襲。
眼前的這個冒險者他當然也見過,自己下午才剛給過他臉色,怎麼這會兒他卻變成了能夠在曲水流觴席上演奏的貴人了。
陶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之氣,眼皮在一瞬間幾乎眯成一條縫,然後又很快舒展開。一抹笑容從他的臉上綻開,竟然躬身做了一個大禮,才緩緩道:
“原來是風晚別院的貴人,晚生失言冒犯,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禮罷,他又道:“先生怎的和玉兒也相識?”
現如今,即便是現實中幾乎不和人打交道的冷鴉,也能感受到陶襲對他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之前他還以為陶襲是一個隱於竹林的靜心創作者,對他還有些欽佩,現在想來,那或許也不過是一種包裝。
但他卻不會因此而生氣,因為就如同身邊的工友對一號樓的態度一樣,陶襲對風晚別院的人,甚至對像冷鴉這樣僅僅能和風晚別院沾上關係的人,都必須笑臉相迎。
當自己的前程生死都被另一些人握在手上時,再靜如死水的臉,都會學會嘴角上揚。而禮節,很多時候都異化為維持這種權權力結構的工具。
因此總會有人想不守禮,甚至破壞禮。這種破壞,能讓他們產生位置的顛倒,從而獲得讓別人守禮的機會。
不過既然映象世界將這些原原本本地展現在冒險者的面前,冷鴉也不必要做那一個破壞者。陶襲對琴女玉兒究竟是虛情還是假意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但他知道是,這對Npc很有可能與風晚別院的劇情任務有重大關聯。
因為他們身份懸殊,有著當下禮節環境中的天然衝突。當衝突不得不黏合在一起時,就會爆發出一種力量,或許是創造或許是毀滅。不論是哪一個,這裡都是放劇情線的好地方,映象世界的開發者或許也會顧及於此。
“我只是一個過客罷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冷鴉想要維持住自己的中立形象,這或許能讓衝突與火焰不會燃燒到他的身上。
見冷鴉回答得很平淡,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陶襲似乎暗暗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呢,如不介意,還請先生移步寒舍內一敘。”
冷鴉被稱為先生來先生去的,雖然很不自在,不過既然能夠被邀請入屋,或許就有機會觸發下一步的任務。
端著用竹節制成的茶杯,冷鴉卻找不到能延伸聊開的話題,相比這些真正從事文藝的Npc而言,他更像是一介武夫。不過他還是想要看一下陶襲究竟在寫些什麼,那裡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陶襲先生,能看一下你寫的究竟是什麼嗎?”冷鴉的詢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