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線安慰好五臟廟,冷鴉火速上線,又重新回到風波詭譎的事件線當中。
此時天色已暗,他首先來到蜘蛛洞窟附近的斷壁殘垣,在那些失落的生活痕跡中,的確發現一些殘留的文具墨跡,但都是一些景觀類的物品,無法拾取。
沒有選擇重走濁溪那一條路,冷鴉一路莽行,殺怪開圖,沿著洞窟與竹間小屋的連線,取最短路徑踏上歸程。
玩家可以使用記錄儀設定目標點,並提前規劃好線路,這樣在趕路的時候,就能時刻對比自己的線路有沒有偏離。這並不是自動尋路,只是自動導航擇路,改為由玩家自定義繪製路線,算是記錄儀自帶的輔助功能。
仍是飛鳥、幼狼、林猴等怪物攔路,雖說等級比之前略微有提升,但還不至於對冷鴉構成威脅。奔行近一小時,冷鴉再次來到密林竹海前,這一次,他不必要再等其他玩家一同簇擁進入。
霸天團隊首次進入蜘蛛洞窟失利,自然不會耽誤下午的寶貴練級時間在這裡蹲點。雖說他們是老牌公會,但出生在白霧鎮的人員也不過幾十人,與其抽調人手為一個暫時不能完成的任務空耗時間,不如加緊練級,提升實力,保證下一次能一舉攻下蜘蛛洞窟。
團隊有團隊的運營玩法,獨行有獨行的戰術特點。冷鴉一個人船小好調頭,把更多時間放在遊戲進度的推進上,才是與他更契合的遊戲風格。
如果明知自己勢單力孤,還偏要板命要與團隊對剛,那麼或許能夠稱你為孤勇者,但那孤勇難免顯得並不那麼明智。
尤其像冷鴉這種對遊戲抱有現實功利想法的人,如果不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與團隊硬碰硬,終究是下策。
竹間小屋之內,陶襲靜坐於前。文思翻湧之時,不知時光荏苒。
今日的陶襲,內中自帶隱忍的氣質,與昨日那個尋花聞香的外放書生,實在大有不同。冷鴉在接近竹屋之時,他似乎就已有察覺,但偏偏等冷鴉進入屋內,才突覺驚擾,起身向冷鴉行禮。
“冷鴉先生已然去過那蜘蛛洞窟了?”陶襲禮罷立於案前緩緩問道。
此時冷鴉已不拘泥於陳禮,眼前這個青袍書生是否真的是陶襲,他還不能確定,即便禮數再周到,友好值也不會上漲。何況以書生現在的表現,說那禮數是他藏拙的掩飾手段,也無不可。
“到過了,也拿回了你想要的東西。”冷鴉淡淡道,說罷從儲物空間中拿出那個裝有風景筆記的行囊,遞給眼前的書生。
後者直接接過行囊,連看也沒看,就將之放置在案頭。隨後將案頭的稿紙堆疊整理,清出一片空間,又拿出竹筒製作的茶具,示意冷鴉坐下,看樣子似乎要開啟一番對話。
冷鴉依言盤坐於墊,與陶襲面對面坐下,眼前這個青袍書生的凝視讓他感覺有些不適,但又隱隱有一些異樣的熟悉感。
“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陶襲的發問非常突然,似乎意有所指。
冷鴉思考了一下,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從哪裡拿到這裝有風景筆記的行囊?”
陶襲面上竟然罕見得露出一抹笑意,不過一閃即逝;“自然是從蜘蛛洞窟中尋來的,我此前已明確告知先生你了,風景筆記是被洞窟中的蜘蛛奪去的。”
“只怕被奪去的不僅僅只是一個行囊。”
冷鴉挑明瞭想看陶襲的反應,不想對方的回答卻足夠坦誠且令人震驚。
“還有一個書生的性命。”
眼前這人此話一出,幾乎是明示自己並非陶襲本人了,真正的陶襲此時恐怕已經陳屍於蜘蛛洞窟之內,以其屍身化骨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可能在經年累月之前。
“那你究竟是誰,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冷鴉開始查戶口式的盤問。
眼前的青袍書生似乎有些倦意,面對冷鴉的質疑,回答地輕描淡寫。
“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只是一個續寫者嗎?”
聞言,冷鴉恍然大悟。自己所接的這個任務的名稱就叫做“襲玉情的續寫者”,既然是續寫,那麼當然就與原作者並非同一個人。
眼前這個人,的確並非陶襲本人。只是借陶襲的身份,向玩家釋出任務。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可能關乎襲玉情的另一人,玉——琴女桑玉兒!
想到這裡,冷鴉反而不再著急了。對方是一個續寫者,不論出於何種目的,既然他願意大費周章地裝扮成另一個人,並且不惜釋出一輪又一輪的任務,自然是為了整個作品的完整性。
原作者陶襲出於某種原因橫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