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輪番向他發起進攻。
於是他調整站位,將雪鴉定位在自己身前。即便雪鴉在黑霧中的視野僅有5米左右,也完全可以作為充當抵禦血滴鳥的誘餌。
不過血滴鳥也未必只會從一個方向發起攻擊,況且雪鴉的生命值非常微薄,並不能長久的充當馬前卒。
因此這些白骨之鳥難免會多次靠近獨行的闖入者,面對面的用一雙雙血光之眼深情凝望。它們留下的血滴印記水漲船高,最終化作一灘灘血水染在黑衣之上。
血色的印記乾涸又重新溼潤,這種情況出現了三個來回,冷鴉才終於走到黑霧的內側邊緣,這遠遠超過了從外側看到的黑霧籠罩範圍。
他不由懷疑自己是否在原地瞎轉圈,否則按照距離推算,早已能夠穿過整片黑霧籠罩的區域。
一經走出黑霧的視界,便有一陣惡臭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隔斷自己的嗅覺。
這令人腹內翻騰的氣味不至於讓人睜不開眼,冷鴉看見三三兩兩的灰色樹木立於荒地之上,樹上樹下白骨成堆,皆是骨骼並不完整的血滴鳥。
它們沒有完全死去,有的還能貼地緩緩爬行,更多的只是分崩離析白骨碎片,無法挪動半分。即便擁有鳥類的腦袋,空洞的眼睛也不復血滴之眼的光彩。
對於這些無法對自身構成威脅的怪物,冷鴉當然不予理會。他視線前移,定格在一幢殘敗中帶著恐怖的建築物之上。
它像是幾個倒扣的冰淇淋攏在一起,尖尖的帽子上又歪歪斜斜插著大小各異削尖的鉛筆。猶如巫師的魔爪從地底張牙舞爪探出,彷彿要將整個天空揉碎。
黑色的霧氣便是從魔爪的尖端升騰而起,如大漠孤煙般直入天際。緊接著又由內向外平鋪展開,形成四四方方的黑霧結界,籠罩在令人心生恐懼的建築之外。
之所以認為這是建築而非山岩或雕像,不僅僅是因為它龐大的規模,也因為遠遠就能夠看見有大量人影出入其中。
魔爪與地面相接的部分,開出了巨鱷怒張血噴大口的形狀,那便是進入魔爪內部的大門與通道,此刻正有排列整齊的縱隊來回穿梭。
這些人影著裝統一,皆是頭戴金屬面具,身披厚重鎧甲,手提重斧大矛,儼然一派重灌戰士的模樣。
從頭盔與髮絲間擠出又尖又長的耳朵,出賣了這些戰士精靈的身份。當然更為直接的證據,是在這群無名Npc中,儼然有一位特殊的存在,因為他的頭頂浮著一行血紅的文字。
藉助十里鏡的便利,冷鴉從遙遠的地方,悄咪咪看清了文字的內容,那是以通用語連名帶姓的連貫書寫,赫然可見如下:
[靈墟第二十一墓軍團長鍾無涯]
“靈墟第二十一墓?”
冷鴉在心中默讀了一遍,對這軍團的名稱泛起了嘀咕。靈墟二字當然非常好理解,說明這些戰士隸屬於靈墟精靈,第二十一是編號,最後卻又為何要多上一個“墓”字呢?
墓與死亡直接相掛鉤,以“墓”命名軍團,豈不是非常不吉利?當然如果這幢鬼手建築本身是一座大型墳墓,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另外,紅色的文字是敵對陣營的象徵,以入鏡者的身份看來,鍾無涯和它的部下都屬於可以被攻擊的怪物,黑霧之內的空間,也完全可以認為是一個副本。
“難道說西海岸的靈墟精靈,真的已經與居於流螢之森,首都娜蘭索瓦的官方精靈決裂了嗎?又或者說第二十一墓的軍團,對於靈墟精靈也屬於叛軍的存在?”
冷鴉推敲著可能性,越發覺得自己不宜貿然上前。當下的應對方法有二:一是他與寒蟬換位,由翅隱的蟬妖潛行進入魔爪建築之中,嘗試蒐集一些線索;
另外一個方法。。。
冷鴉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張氤氳著黑色氣息,形制外觀卻樸素無華的面具。另一手的指尖盪開黑氣,觸碰薄紗般的面具本身。
“如果我戴上虛掩面具,就能在一個小時內隱去玩家入鏡者的身份,以Npc的形式存在於遊戲之中。
這樣一來,沒準能夠歪打正著,刺探出一些情報,即便怪物刀兵相向,我也可以以另一重碎鏡者的身份,進入碎鏡空間脫離危險。”
心中有了主意,腳下也不再遲疑,邁開步伐的同時,冷鴉以左手抬起面具,緩緩上移蓋住自己的臉龐。
一種如海綿擦拭的感覺觸及臉部的面板,嚴絲合縫緊貼之後,冷鴉只覺自己彷彿將臉探入了一桶漿糊之中,稀巴爛的感覺讓人不由想到韓語中的罵人話。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