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之下,淵夜閣內,華服女子震怒了。
永夜教會的圖騰,頭上有犄角的雕像,左半邊的犄角突然斷裂,摔落在了地面之上。這或許是某種象徵意義的占卜,抑或是內在法力的關聯,總之這位女子知曉天梭之眼內已經出現了意外情況。
她是誰?與天梭之眼有何關聯?一切尚未可知,唯一知曉的是,她不會放任天梭之眼出現異常。
無心再靜坐沉思,她慌張地出了圖書館,搭上一輛華麗的馬車,一路馳行暢通無阻,進入了戒備森嚴的淵龍禁城。
禁城之內有瓊樓玉宇,花香滿地皆是芬芳的顏色,舞閣水袖翩翩招搖,紅宵帳暖一片軟語鶯歌。
華麗馬車便是停駐在這樣一幢玉宇之旁,華服女子下車之後,便有侍女簇擁上前,踏入廳堂穿過迴廊來到後院,在假山環抱的園林中進入了地下洞府。
甬道光線充足,兩邊牆壁雕飾恐怖驚悚,描繪的是惡龍骷髏荼毒人間,閻羅地獄懲罰往生,邪者蔓延萬物枯凋,生靈塗炭死氣沉沉。
甬道的盡頭是開闊的地宮,石板鋪就的地面擺放著石雕與屏風,火紅的宮燈連成一片,感官上甚至有些喜慶,當然是在看見地宮中心的惡魔雕像前。
沒錯,就是惡魔雕像。
它背生雙翼四目六臂,面部猙獰不已,裸露的半邊身軀肌肉紮實傾盡暴起,一手握著火焰刀,另一手指向天空凝出一個黑色太陽,沒有喜慶,只有邪惡。
雕像的顏色以暗紅和深黑為主,當華服女子靠近之時,詭異的雙眼陡然亮起了鮮紅的血色,照在旁邊一眾身著兜帽、戴著面罩的隱秘人身上。
“夜之王女到!”
一名侍女高聲喊道,一眾隱秘人立即抖擻身軀,向兩側散去排開,讓出中間的空路。
華服的夜之王女也便收起了焦慮,轉換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氣魄,邁著驕傲的步子走到雕像之下,轉身的一霎還有意定格片刻,目露精光掃視下方的眾人,派頭做得非常足。
“諸位都是我永夜教會的忠實信徒,過去也曾為了永夜真主的降臨而不懈努力。21年的光陰讓我們見證了長夜的光輝,而現在,有人企圖動搖我們的光輝,諸位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華服女子半男半女的聲音響起,彷彿有誰正藉助她的聲帶發言一般。下方的一眾隱秘人顯得比較沉靜,其中左側為首的一人行了一禮回應道,聲音略顯蒼老:
“王女,從成立至今,想動搖我們永夜教會的人數不勝數,敢問這一次是哪路的人不識好歹?”
華服女子神色自若,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以右手食指指天,停頓數秒後才說道:“哪一路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哪兒搗亂。”
淡然的語句反而讓一眾隱秘人驚慌不已,他們彼此左右相視交頭接耳,言辭中俱是不可置信,其中右側為首一人行禮俯首問道:
“王女,天梭之眼外部銅牆鐵壁,內部同樣戒備森嚴,又怎麼會被襲擾,會不會是烏龍事件?比如天外落下的飛石,或是飛行怪物意外闖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華服女子打斷了:
“你在質疑我的判斷?玩地雷的那隻狗頭人已經沒了,對方顯然來者不善,雖說天梭之眼中還有機器人鎮守,但是活人顯然更可靠。既然大家都在這裡,你們誰願替我上陣殺敵,肅清外患?”
作為夜之王女,她說話的口吻也似上位者發號施令的感覺,一眾隱秘人沉靜了片刻,最終仍是右側的女聲打破了沉默:
“王女,織羅網的浪子奧羅隕命之後,在他的宅邸中發現了一隻緋心獵手,屬下認為可以將之派往殺敵。值此樊籠幫動盪之時,我們要將更多的人手留在地面。”
這一次的建言似乎讓很華服女子很滿意,她露出欣慰的表情點頭道:
“很中肯的建議,看來我提拔你是對的,速將緋心獵手傳送至天梭之眼。對了,別忘了順便帶幾車白酒來總壇,真主會很喜歡。”
說完這句話,華服女子身後的惡魔雕像雙眼又更閃亮了一次,彷彿認可了王女的命令。領命者立即轉身離去,餘下其他人則開始議論其他事務,也便不再記述。
“怎麼沒有怪物?”
冷鴉小隊在一座空曠的白金城中走馬觀花,卻不見任意一隻怪物。
白金城的內部構造非常簡單,幾乎就是鋼鐵立柱支撐著地板與穹頂,在靠近外牆的位置會有分層與走廊,所有的房間都分佈在樓層之內,搜尋的時候拆隊沿著走廊左右環繞,就能很快完成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