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在和我永夜教會作對,老夫要親手將它們撕碎!”左側的老者爆發出憤怒之情,整個身軀卻是一動未動,不知道是真憤慨,還是隻是裝腔作勢。
“哦?君先生莫非是要親自出手?站了這麼長時間,您這身子骨不覺得酸楚嗎?”對面的女聲不留情分地嘲諷道。
“那也用不著你這賣酒的娘子操心,我君某人自有謀劃。”老者頂了一句,又向著惡魔雕像下的華服女子開口道:
“王女,天梭之眼內的危機就交給我君某人。您知道的,我們君氏一族對於靈魂之術頗有研究,即便群馬平原上的佈局失敗了,麒麟木仍然收下了一個新的試驗品,這絕對比什麼緋心獵手更有戰鬥力!”
華服女子微微點頭表示默許,自稱君某人的老者立即轉身離開。他出了地宮乘車出禁城轉入伏龍區的宅院,在一個護院家丁嚴密看守的房間內,見到了被關在鐵籠中的失魂落魄之人。
她衣衫襤褸、頭髮凌亂、雙眼無神地跪坐在地面之上,臉龐上的點點雀斑一動不動,對於來者根本無動於衷。
君氏老者也亦不管不顧,聲音低沉地向著左右吩咐道:“來啊,準備[惡靈侵體]儀式,可不能浪費了這個被靈媒灌注過的軀體。”
話音落下,房門掩上,夜空之中,淒厲慘叫此起彼伏。大約半個小時後,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抬了出來,裝上馬車,奔著禁城的方向而去。
天梭之眼,白金城的金屬大廳之內,戰鬥如火如荼。
在推掉一個機械防守據點之後,眾人坐地稍作休息,隨後起身穿梭於堆積的金屬殘骸間,是為打掃戰場。
正當此時,杳無人煙的大廳突然迴盪起奇怪的聲音,像是晨起公園裡吊嗓的大爺大媽,發出兩種不同聲調的呼號。
“有人形怪物?”
寒蟬警覺地揮動蟬翼,隨之身軀化作虛影,邁著潛行的步伐,去往聲音來源的方向探索,不多時便看見一個人影自前方的空曠緩步走來。
其人個子不高,黃褐色的短髮以及臉龐上彷彿蒙著灰塵,半邊身軀似是被強酸腐蝕過一般臌脹坑窪,衣物盡數碎裂。
一隻不似本人擁有的猩紅之手懸蕩在身軀右側,暗紅色的氣息猶如點點熔岩滴落在地,腐蝕著鋼鐵地板滋滋得冒出的煙氣,著實不知該用“它”或“她”來形容。
“芬尼?!”
寒蟬踏著潛影的步伐靠近,在那半張可以辨認的臉龐上看見了點點雀斑,這個殺死可愛女人幽夢的兇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並且是以人不人鬼不鬼的形象?
來不及細想,這個光著腳丫、半人半鬼的怪物開始發起朗聲的怪笑,因為它已經鎖定了前方的闖入者。
“大家小心,怪物朝你們去了,是起義者芬尼!”
寒蟬發出示警,片刻工夫芬尼已經眨眼不見,進入了金屬殘骸堆積的一片廢墟之中。
“來得真快!這就是。。。芬尼?”
冷鴉望著眼前半人半鬼的人形生物,一時間有些恍惚。說時遲那時快,卻是沒有見過芬尼的幽冥,直接邁步向前,施展巨劍衝鋒攔截了驚悚的怪物。
“嗵!”
芬尼的半邊臉龐被巨劍之鋒撞得有些變形,下一刻又像是燙水的乒乓球一般恢復原樣,嘴角邪性得一鉤,張開嘴巴彷彿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同時說話。
“大個子,你惹到我了!”
下一刻,芬尼伸出並未異化的左手,握拳憑空砸在了幽冥著甲的身軀,伴隨著“嘣”得一聲巨響,兩邊各退一步,顯然力量屬性不相上下。不同的是,幽冥不是單人作戰。
一名黑衣劍客閃身至芬尼的身側,既然對方來者不善,冷鴉也沒有任何理由矜持,劍鋒劃過那隻暗紅色的鬼手臂膀,靈力灼燒的藍色傷痕淌出深紅的血液。
一名白衣女郎自虛空中遞出匕首,攻擊命中之後,手腕上便亮起熒綠色的光芒,那是武器附帶的靈風特效被觸發,攻擊速度會因此提升5%。
與此同時,薰風娃娃與骨火箭矢同時洞穿它的破衣爛衫,蒼白的冰槍刺破它的胸膛,人數優勢顯然在冷鴉小隊這一邊。
“嗚呼呼,要來就一起來,芬尼可不會害怕。我在你們一些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可別指望芬尼念舊留情。”
它所說的熟悉,應該就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冷鴉、寒蟬與婉音。如其所言,雙方現在是敵對者。
它驟然轉身,張開黑唇如噴火一般吐出一片蒼白的靈魂體,外輪廓就像是它自己身形的復刻,猶如紐帶一般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