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婉音可能已經被傳送到了與眾人相距百米之外的地方。
因為當前記錄儀的功能並不完善,在組隊情況下,只有100米範圍內的小隊成員在小地圖上是相互可見的,只要超過這個距離,小地圖上標記隊友位置的綠點就會消失,也就是當下所呈現的情況。
換言之,婉音在剛才的技能當中,被傳送至了白金城另一葉鋼鐵葉片的周圍。
“不要著急,我們應該還在同一片地圖,不過需要告訴我你當前所在的位置,我們要重新匯合才行。開啟小地圖,告訴我你現在處於白金城的左邊還是右邊。。。”
冷鴉透過密語繼續保持與婉音的溝通,又操縱雪鴉在相鄰的鋼鐵葉片旁找到了正被幾隻地精機器人追逐著,頭戴蝴蝶頭飾的姑娘。
隨後大家一起上前接應,擊敗了那些追兵,重新迴歸了四人小隊滿配置的狀態。
“這真是一個危險的技能,好端端的就被傳送到了幾百米之外,就連傳送的過程當中也會受到傷害,落地之後同樣會被另一片鋼鐵葉片的黑色光幕攻擊,如果被傳送的是另外一個人,沒有辦法自我治療,那該怎麼辦呢?”
返回最初葉片的路上,婉音不由擔憂地問道,她的憂慮是有道理的,因為白金城的技能基本上都是超大範圍攻擊,即便是每3秒閃現一次,黑色光幕的普通攻擊,也能覆蓋40米內的區域。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被吸入黑色暗門中的人是我,很有可能會因為治療中斷而生命清零,不過boSS戰既然已經開始,我想大家都不會因為可能面臨的風險而止步。”
寒蟬有些忐忑地接過了話茬,如果單論脫離治療的保命能力,她在小隊當中屬於最為薄弱的一環,畢竟她的生命上限相對較低,沒有幽冥的護盾,也沒有冷鴉凌空劍影這種長距離的位移能力。
冷鴉望向寒蟬讚許地輕輕點頭,又頗為無奈地說道:“事已至此,姑且我們也扮演一回地精,將風險當作泡沫。”
於是接下來四人重新擺開陣型,向著怪物發起攻勢。在地震的餘波與金光銀雨間艱難跋涉,可惜作為怪物的白金城並不能體諒玩家的艱辛,它又一次發難,施展了新的技能。
兩片相鄰的鋼鐵葉片之間突然變得一片漆黑,彷彿是被烏雲籠罩了一般,又像是永夜降臨。在這片黑暗當中,一種詭異與焦慮的思緒湧上心頭,心悸的感覺變成傷害數字從眾人的頭頂飄起。
相比3秒一次的黑色光幕,這一次傷害的幅度雖然只是略微提升,但是傷害間隔已經縮減為1秒,並且小隊全員都無法避免被波及,因為這片黑夜區域面積太大。
沒有任何的技巧,只能透過治療硬扛傷害。清水風箏放飛在上空,法力靈蝶飛舞在身側,祈福與謙遜的歌聲唱響,婉音揮舞柳條靈寶不斷施加治療,四人保持隊形,向著遠離白金城核心的方向撤去。
黑暗的區域再次變得燈火通明,遮天蔽日的技能在一分鐘之後才終止。四名冒險者已經退至距離白金城200米之外的位置,這裡是技能影響範圍的邊緣,也是這場boSS戰的生死線。
如果小隊的治療強度能夠支撐成員頂住黑暗侵襲的傷害,移動到200米之外,就能安然無恙地渡過難關;如若不然,黑暗降臨之時也就是隊伍解散之刻。
“只要怪物技能的攻擊範圍超過了玩家的攻擊範圍,想要透過攻擊吸血來抬升血線已經不可能了,唯二的方式無非是依靠自身喝藥,或是隊友提供治療。
藥劑的回覆量終究有限,所以我們能安全避開這個技能,依仗的都是婉音的治療強度,此處應有掌聲!”
原地等待婉音飲下藥劑恢復法力值,冷鴉開始為婉音聲援點贊,後者報之以淺笑道:“職責所在,我也會繼續努力的。”
言語的鼓勵對於未經風雨的人總是能帶來更大正向影響,所以經常要不吝讚美之辭。然而當一個人經歷過大的挫折,並且已經在自愈中獨自走過低谷,不論是頌詞或是言語如刀的攻擊,都不過是輕風拂大海,難以動搖他或她的內心。
婉音也已經隱隱有了這樣的趨勢,專注事物本身,專注過程盡力而為,淡然地迎接結果,不論好與壞,也不論是否稱心如意。
誰能說這不算難能可貴呢?又或者這就是平凡人面對苦與樂的豁達吧。世界以痛吻我,我便以無聲之嗓報之以歌。一千首頌歌也治癒不了受傷的心,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在千繪白衣的浮生若夢,以及靈蝶頭飾的蝶僕加成之下,婉音的法力值很快恢復滿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