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不可能在被冠名後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得老成,灰袍人沒少干擾她的意識,操縱她的言語。
農人們似乎又一次被穩住了,開始相互推就慫恿向著迷宮深處行進。然而一名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年輕農人突然開始大聲呼喝,猛然轉身後便徑直向外跑去。
“可是。。。可是小命要緊!”
心中的恐懼佔據了上風,山呼海喝最容易侵蝕人們脆弱的心理防線。芬尼忍不了了,或者應該說,迷宮深處的灰袍人忍不了了。
他以食指輕點在白色布娃娃的腦門之上,將一團黑氣注入其中。下一刻,芬尼的腰背驟然挺直,眉心出現了一片黑色火焰印記。她揚手釋放出一片黑霧,籠罩了當下的所有人。
這情景非常像是冷鴉曾經非常依仗的飾品,黑霧鈴鐺所附帶的技能黑霧蔓延。不過芬尼這一手技能範圍更大,並且不僅僅讓人在目光上失去視覺,更讓人在心智上失去自我。
大約5秒鐘後,黑霧散去。
那個想要逃命的小年輕,開始以更快的速度跑回人群之中。所有農人的眼眸中都失去了光彩,大家半低著頭,猶如遊蕩的活屍一般邁著步子,跟在芬尼的身後。
唯一的不同在於他們會說話,嘴唇微張一直若有若無地嘟囔著:“我們是食物。。。我們是食物。。”
多彩樹屋之內,三人組繼續攀登旋梯,同時與多彩樹衛纏鬥,她們越攀越高,鬧出的動靜也越來越大。
整個旋梯與樹幹中鑲嵌的熒光石几乎盡數被拔除,失去了絢麗的光彩,夢幻與黯淡只在一瞬之間。
“前面沒有光源了?也同樣沒有了怪物出沒,難道說已經接近了出口?”
婉音止住了腳步,幽夢也是難掩失落之情,這裡顯然不是她心中的朝聖地,寒蟬則警惕地小聲說道:
“地圖景觀的變化通常意味著地圖守衛的型別也有所變化,前方或許有不同種類的怪物,你們在這稍等片刻,我去探索一番。”
於是她保持翅隱進入旋梯黑暗的區域之內,只是剛剛邁下了第一步,就驚動了一個居於巨木樹幹之內的灰袍人。
他的左手握著寫著黑色符文的布娃娃,小臂如同枯木一般,自手腕處亮起了一個紅色的熒光點。這個熒光點向著手肘的位置緩緩移動,似乎標記了遠處一個正在運動的單位。
“又有人闖進我的樹屋了?不應該呀,我已經把三個寵物派遣到了暗河之中,它們沒理由會放人進來,也不可能全都在打盹懈怠。”
正當灰袍人疑惑間,左側小臂上又多亮起了兩個熒光點,它們保持著均速,很快與前方的光點聚攏在了一起。
灰袍人驟然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至少有兩米,不過顯得有些消瘦,半樹人化的臉龐猙獰不已,臉上的表情卻是有幾分興奮之意。
“時間過去了多久,終於又有人來拜訪我了,我記得上一次是一些小矮人,不知道這一次會是怎樣的訪客呢?”
他將身軀融入樹皮之中,如同窗簾一般遮住了透明的視窗,從外面望去看不見任何的異常。
“咦?這裡就是旋梯的終點?會不會太。。太樸素了一點呢?”
後寒蟬一步登上頂部的平臺,婉音不由感慨道。她看見樹頂天花板正中央懸著一枚倒三角錐形的熒光石,散發出低瓦數白熾燈般的光芒。
昏暗中只能看見一圈木臺,環繞在樹木的內壁,床不似床,榻不似榻,倒像是供人倚靠的座位一般。
“誰知道呢?沒準這是老幼病殘專座也不一定。不過在下面的樹屋也沒有發現床鋪,難道這位樹屋隱者從不需要睡覺?”
寒蟬吐槽一句,伸手輕撫環形木臺,入手處傳來微微涼意,其上一塵不染,或許因為樹屋裡是無塵空間。
而幽夢則再次以淺緋色之瞳掃視著四周的樹木之牆,她似乎想要看出些許不同尋常之處。
漸漸地,她停止了轉動,目光聚焦在此前開出透明窗戶的地方,那位灰袍人便是憑此望向巨木之外的大廳,也正是他當下藏匿的地方。
凝望者也同時在被他人凝望,已經與樹木融為一體的灰袍人望著進入樹屋平臺的三名訪客,無一例外都是女人。
更有一人目光如炬地望著自己所在的方向,眸中的淺緋色他更是熟悉萬分,說明此人與自己有著相同的崇拜與信仰——從天際裂隙中降臨人間的緋紅之神,又名永夜之神。
“這是怎樣的一種運勢?雖說折損了三名可供驅使的低等獸族戰將,但又立即俘獲了一批血肉更為精純的人類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