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悽婉哀傷之聲飄蕩起來,如同風入松林簌簌作響,這聲音好似有生命一般,拼命地鑽入人的耳窩之中,猶如倦鳥歸巢,卻狠心將這巢穴破壞。
因為這哀歌便是怪物的登場技能,隨著它招搖起松枝,音浪便一層一層襲來,在場的3人無一能擺脫。
一個個200+的法術傷害從頭頂冒起,又匯聚成一條淡藍的絲線,回流向松樹的樹冠上,淌入灰褐色的枝椏中,彷彿在將它本身滋潤。
萊辛以左手掃動拂塵,形成一道流淌之風環繞在四周,吹拂在寒蟬冷鴉的臉龐,並且帶來了實時的治療,每一跳能夠恢復200的生命值,幾乎能夠抵消怪物哀歌造成的傷害。
於是寒蟬冷鴉沐風聽曲,竟然以一種相對舒適的心情開始了boSS戰。
二人一左一右向著棋盤中心行去,各執武器展開了首輪攻擊,竹劍之輝與匕首之影交錯,在怪物的枝幹上留下了道道深痕。
松之哀歌終於休止,萊辛也不再揮舞拂塵。這種需要持續施法的治療術,對於萊辛這種強攻型Npc而言多少有些浪費戰力,不過對作為隊友的玩家自然最為受益。
萊辛拖刀上前,以奔襲跳斬為前招,以斷金裂石為後招。寬闊而鋒利的刀身直直撼入墨綠色的樹冠,當下便有一根松枝被他直接斬落。
人們普遍認為植物是沒有痛覺的,即便有,從人的角度來說,也不會去在意。否則那些木料與柴火,豈不是也會引起悲憫人的共情?
眼前的這株松樹也是如此,刀光劍影匯聚於其身,三名挑戰者何嘗會在意它是否傷痕累累?因此它也很堅韌,知道用強硬的手段予以還擊。
如同轉呼啦圈一般扭動著枝幹,松樹怪的樹冠上抖落出一週密集的松針,並且在下一刻向外爆射而出。那松針紮在人的身上,立即如同注射器一般,向內灌注墨綠色的汁液,使得寒蟬冷鴉染上了松樹之毒,整個臉龐都變得綠油油的一片。
每隔3秒鐘,會有一個100點的毒素傷害結算,二人不約而同拿出解毒藥劑一飲而盡,規避了後續的毒傷,臉色也霎時間恢復正常。
松樹開始不斷向外發射出松針,萊辛首當其衝。不過看他那一身厚實的黃金甲,照單全收總是毫無壓力,也並不讓人心疼。
然而它似乎有某種被動特效,固定間隔會選定一個次要目標發動分裂攻擊,在形式上與風神之梭的罪惡之針相一致,觸發間隔為5秒。
週期性的攻擊不止於此,這株松樹怪還會不定期地抖擻精神,向外發射密集的松針雨。這是一種大範圍的全覆蓋打擊,所幸當前只有冷鴉、寒蟬與萊辛三名挑戰者,還有護盾抵擋,算是雷聲大雨點小,大批玩家挑戰一定叫苦不迭。
冷鴉在心中讀秒計時,測定出松針雨的打擊週期為10秒。這不由讓人頗有壓力,尤其是寒蟬,畢竟萊辛不是全職奶媽,不會全程照看二人的血量。
“這一戰,你要不就旁觀吧,離開這個棋盤的範圍就行。”冷鴉將這一情況看在眼裡,不由建議道:“一瓶高階藥劑一分鐘最多不過抬升400點生命,而怪物卻能造成6次全覆蓋打擊,傷害總量突破2000,實在不是你能夠硬扛的。”
“嗯,那就靠你們了,你們也小心。”
寒蟬非常知趣,沒有必要以必死局去冒險,急流勇退也是一種勇氣,更何況不會成為隊友的包袱。
前腳剛退出棋盤之外,轉身便發現一株株松木破土而出,緊密排布形成了一道松樹之牆,單論高度至少也有4、50米,將整個棋盤圍攏於內。
“這要是晚出來一步,可能真的會被困在棋盤裡。”寒蟬額頭沁出一絲冷汗,悻悻然說道。
其實這個高度,冷鴉還是能夠踏劍飛度的,再加上黑松索為引,攀緣進出並非不可能,只是會額外造成時間和人力的浪費,實在沒有必要。
“既然瑕不掩瑜,不如專心當一個啦啦隊,也不是不行的。”
密語那頭傳來冷鴉的揶揄,寒蟬輕笑一聲,她不需要真得去當一名啦啦隊,只需隱於其外,找一處僻靜地,休憩片刻即可。
棋盤之上的戰鬥顯得激烈非常,當然滿頭大汗的主要是冷鴉,即便擁有風之血飲的自療,想要在怪物的密集松針攻擊下穩住血量,也一刻不能懈怠。
保持與萊辛並排而立,這樣能有機率蹭到治療聖光的餘暉,並且能與其保持相同的攻擊點位。
因為冷鴉發現,當攻擊到被萊辛使用“斷金裂石”斬斷的切面時,血飲的治療數字會略微提升一些,說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