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也跟隨著大流來一路向東來到了夏宮。
他們的獸皮衣衫是那樣的顯眼,有虞期能夠輕易找到這些流民。當然,此刻或許更應稱之為暴民,此刻他們正在夏宮廣場上大肆喧譁吵鬧。
“啊!這個世界到底為何如此對待我們?這才剛剛脫離夏后氏族的罪惡統治,為何又有天降大水的災禍,我們到底如何才能夠逃出生天?”一名共工氏族成員怨聲道。
“你還想著活命?這一路你難道沒有看見洪水有多兇猛嗎?我同屋的幾個兄弟全都淹死了,他們的水性比我還好,若不是老天有眼讓我抓住了一根圓木,我又如何能活到現在?”又一名共工氏族成員幾乎哭喊道。
“沒錯,我們都沒有活路了!不過在此之前,必須要讓那些曾經壓迫我們的統治者付出代價。兄弟們,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跟我一起衝進夏宮,裡面每一個肉食者,都必須以鮮血償還!”
這一聲怒喝卻是來自於一個熟人,正是泥亂村的奴七,他的仇恨需要一個出口,既然天下大亂,任何報復也不會有誰來制裁。
人心輕易被煽動,積怨與怒火讓人失去了理智,於是這群憤恨的共工氏族成員,叫嚷著便要衝進宮殿之中,然而卻是被一個身影攔了下來,正是有虞期。
“你們都是共工氏族的勇士,應該為世界的和平而擔當,這座宮裡都是手無寸鐵的弱者,如果你們進去大肆屠殺,便是有辱共工氏族的榮耀。”
瞟著有虞期身上的粗布衣衫,眾人並不知其身份。奴七更是大聲嚷嚷道:“我們共工氏族行事,還需要你這個外族人指指點點?”
“榮耀的共工氏族不需要他人指點,我只是想給你們指明一條生路。現在還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嗎?”有虞期巧舌如簧道。
“那你最好指對路,否則你會發現自己將躺在地面上,再也不能動彈半分。”奴七言辭憤憤道。
“現如今,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分水大陣。既然九鼎丟失其一,尋回失去的那一鼎,就是活下去的唯一秘法。而你們眼前之人,也就是我,便是知道失鼎之所在。”
有虞期言辭懇切,然而他低估了長期受壓迫之人的憤怒,恨意積土成山,並且在人際間輕鬆地傳染。
“就算真的有活路,夏宮之中的人也必須以死謝罪,誰找回了巨鼎,誰才有存活的資格。分水大陣中的空間是有限的,容不下那麼多活人,不是嗎?”
奴七心中憤恨,但卻沒有喪失冷靜的頭腦。有虞期更是兩面派,於是開始進言道:“能容下的,並且需要容下。如果共工氏族真能尋回巨鼎,你們將會是夏宮新的主人。難道你們不需要奴隸與僕從嗎?”
奴七明白了有虞期話中的深意,於是道:“空口無憑,你必須向我們表明立場。在這夏宮之中,你必須殺死一個人,以此證明你不是在幫他們謀求生機。”
“殺死一個人?”有虞期驚愕道。
“沒錯。我聽說故去的夏帝荒淫無道,夜夜笙歌。不過他已死於人手,但若是你敢於殺死宮中的妃子,我們共工氏族便能相信你是真心投效。”奴七憤憤然道。
“必須如此嗎?”有虞期驚愕地問道,若如此,就相當於是公然反叛於大夏,站在了所有舊臣的對立面。
“當然,不然我們要如何信你?”
奴七反問道,有虞期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終於握著石刃,向著夏宮之內走去。
如此大的動靜,冷鴉自然也是有所關注。事實上,由於廣場之上的玩家響應寥寥,或許仍然要找到Npc幫忙,才能完成迎回失鼎的任務,而共工氏族,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寒蟬,我們跟進去看一看,有虞期究竟能否策動這些共工氏族的Npc。”冷鴉說著便躍上牆頭,寒蟬也同步潛影而去,進入了那夏宮之中。
除了幾名蒼老的臣子和孤苦的僕從,妃子們早就聞訊而逃。不論是因為帝的死亡,還是因為洪水。
有虞期繞過殿堂中的棺槨,來到後宮院門之內,希望能逮到一兩個女僕從,權當是為大業犧牲。
然而冷宮之中早已荒涼死寂,他一間一間屋門尋去,卻又是一間一間撲了個空。焦急失落讓他心亂如麻,甚至拿起石刃大肆砸門拆窗。
“喀啦、嘭隆!”
木製建築破壞的聲音不絕於耳,直至身後傳來一個輕柔美好的聲音。
“期公子,你來了!那尊巨鼎鑄好了嗎?”
塗山紫河的臉龐上滿是汙垢,衣衫上也滿是灰塵,但此刻,她的臉上卻是露出瞭如春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