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血環血色愈濃,環繞奔行的群馬數量比之剛才又削減了不少,孤軍深入本身就是一場消耗戰。群馬有去無回,死者無法往生。
唇亡齒寒的危險化作厄運,考驗著在擂臺上征戰的人。由於群馬數量的減少,血環之上群馬的寬度也開始逐漸縮減,這同時意味著狗頭人的普通士兵可以繼續向內推進。假以時光,它們的攻擊和治療範圍就可以覆蓋到擂臺之上。
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且不說流彈箭矢會讓婉音的治療壓力更大,一旦狗頭人樂團的治療範圍能夠覆蓋到狗頭人戰將,這場擂臺戰將毫無勝算,必敗無疑。
隨著群馬的持續傷亡,這個情況的到來不過是時間問題,並且已經提前到來了。
裝載著紅皮大鼓的樂團馬車開始向戰車擂臺靠近,壯碩的狗頭人持錘者開始猛力擂鼓。它厚實的臂膀上肌肉紮實,木槌每一次擊打在鼓面之上,引起的共鳴之音便如同海潮一般向外擴散。
即便相隔50米,擂臺上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鼓聲感染,尤其是狗頭人戰將,它的嘴角幾乎就要因為興奮咧上天空,尖利的牙齒左右摩擦,顯然已經受到了鼓聲的治療。
不過寒蟬與婉音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意味著她們的額頭上已經被貼上了催命符,一旦符紙燒完,便會玉殞香消。
白馬可會憐香惜玉?白馬不會憐香惜玉。因為它自己早已被狗頭人戰將揮舞長矛刺得千瘡百孔,血汙將它的雲鬃也已染紅。不論是否憐香惜玉,它只會先於玩家而死亡。
“籲~”
白馬發出慘烈的叫聲,狗頭人戰將再次發難,它如同戲耍一般憑空刺出一矛,隨後縱身向後跳去,直立身軀站在擂臺邊緣。
它將長矛傾斜著指向天空,召喚出了五名狗頭人長矛手。五名召喚生物將手中的長矛同時先前方投擲,貫穿了白馬的身軀。如同刑架一般,將白馬釘在了原地,頓時間血流如柱。
見狀,婉音慌忙開始搶救,一連爆發四重治療。首先放飛清水風箏,其次續上祈福之聲,接著輕吟音瀧戀曲,最後淺唱謙遜之聲。
一連四重的治療挽不回頹勢,白馬低下了高傲的頭,曲折的四肢想要再次站立,卻始終顫顫巍巍直不起身。
完成投擲之後,應召而來的五隻狗頭人消失不見,五柄長矛也是順勢消失,失去支撐的白馬終於倒了下去,伏在地面氣息奄奄地喘著粗氣。
它斜著眼睛望向婉音,又望向寒蟬,目光中沒有惋惜,沒有道別,更多的是堅定,似乎是在說:“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這種凝望持續不過數秒,白馬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氣力,輕輕合上了眼睛。
狗頭人戰將開始邪性的大笑,繞過白馬躺倒的身軀,持矛向著寒蟬逼近。戰鬥還沒有結束,寒蟬只能上前拒敵。
纖弱的身軀與狗頭人戰將比起來實在太過單薄,面對雙頭四臂的高大怪物,手握雙匕首的嬌弱身影從感官上就顯得十分弱勢。然而寒蟬的身後是體質更為脆弱的婉音,她也沒有再退一步的理由了。
法力靈蝶飛舞在她的身旁,每秒常駐的治療量達到了400點以上,再加上婉音的每時每刻的吟唱,直面怪物其實並不處於劣勢。
只是不知堅持是否還有意義,因為外側鼓聲陣陣,boSS也處於被持續治療的狀態,更何況環繞在外側的群馬越來越少,而狗頭人的兵鋒卻越來越近,這是進入慢性死亡的趨勢中了。
當你失去希望時,還有堅持下去的勇氣嗎?
寒蟬沒有退縮,婉音也沒有退縮。她們知道自己可能會因為怪物的圍困,最終玉隕擂臺,但那不會發生在擂臺外的群馬消亡殆盡之前。
“婉音,我們再努力一下就好。”
望著有些疲態的婉音,寒蟬不由打氣道:“野馬一匹一匹倒下,但生存者一刻也沒有停止奔跑,我想這就是群馬悲切之歌,向著生命的盡頭一點一點邁步,你知道結局是什麼,但卻從不停止奔跑。”
婉音聽罷重重點了點頭,她笑了,彷彿已經經歷了生死。
時間的流逝終將訴說結局,好在失敗二字不會寫在今天。
就在寒蟬的戰鬥意志幾近枯竭之時,怪物身後的白馬,那個血染的身影又再次站了起來,她望向身後還未放棄的兩位女子,目光中滿是讚許與感謝,彷彿是在肯定她們的不拋棄與不放棄。
狗頭人戰將發現了異常,轉身持矛猛然突刺。白馬早已腳下生風,四蹄重踏戰車表面,縱身一躍十丈之遠。
猛烈的跳躍不但避開了戰將的